孟家家大业大,各个行业都有涉及,陆文章只要有脑子,都不会跟曾经的岳父对着干。他看孟鹤良态度坚决,没法只能服软,通知陆灏把陆衍接回来,让孟鹤良带走。

    孟鹤良是非常有名的商人,年轻时打过仗当过兵,有军功在身,根正苗红。上世纪商潮时开始做生意,他为人仗义直言,在圈子里吃得开,很快便发了财。

    陆母去世那年,他的发妻因为最宠爱的小女儿离世也一病不起。当时国内治疗水平手段远不如现在发达,孟鹤良不忍看妻子被病痛折磨,在听闻海外的医生有治疗成功先例后,带着发妻去求医。

    但好景不长,妻子很快撒手人寰。

    小女儿和发妻先后逝世,孟鹤良的精神也备受打击,把事业暂时交给两个儿子,自己在海外散心养身体,偶尔回国看看小女儿的孩子陆衍。

    孟鹤良一直看重亲人,哪怕陆衍因为母亲的事稍有怨怼,他对陆衍的态度依旧。

    陆衍出事后,他不止一次找过陆文章询问陆衍近况和恢复情况,陆文章每次的说辞都是同一套,陆衍正在疗养中,不方便见人。

    开始时孟鹤良姑且相信他的说法,但现在已经过去两年,陆衍的情况似乎依旧没有好转。虽然国内的老朋友们都说陆文章一直在找眼科专家给陆衍进行会诊,可他还是觉得有隐情。

    几个星期前他们老战友聚会,刚好有个战友的外孙专攻眼科,孟鹤良便提了一嘴陆衍的情况,战友回去跟外孙一说,外孙直接要了孟鹤良的联系方式,直言陆衍的眼疾不能再拖延下去,必须尽快安排手术。

    孟鹤良一听就急了,催着儿子赶紧回国,陆衍的眼疾从出事后就是他的心病,再不解决,他早晚要急火攻心。

    谁能想到这个老不死的竟然现在还惦记着陆衍。

    从小打到每次见面都是他亲人嘴甜,把长辈哄得开开心心,结果那老东西还是向着每次话都不说几句的陆衍。

    陆灏越想越气闷,扯了扯板正的领带,低声骂了句:“操,瞎了还不消停。”

    不过没关系,他已经想到了对策。

    陆灏拔掉u盘,露出个阴恻恻的笑容,通知司机送他回家。

    陆家。

    陆灏急匆匆地进门,问管家:“李叔,我爸呢?”

    “先生在书房。”管家说,“少爷,外套给我吧。”

    陆灏脱掉西装外套,三步两步上了二楼,在书房门前站定:“爸,是我。”

    陆文章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书房内不止陆文章一人,还有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见陆灏进门,起身告辞。

    陆灏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爸,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