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紧张的脸都有些红了,低着头不敢多看,只管将东西递着,说:“但你们的举手之劳,却让我少受许多苦,所以不论如何我都该谢谢二位的。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请公子收下吧。”

    谢铭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想着她今日能有勇气上门也是不容易,总不能拂人脸面,便笑着接了递过来的东西,说了声:“那就多谢姑娘了。”

    “不敢,只要二位不嫌弃就好……”江宁说着,双手局促的揪着,低头转身匆匆的走了。

    谢铭感觉着手中的东西还是温热的,拿着鼻尖轻轻一闻,笑着关上门走进厨房,过了一会儿端着饭菜进了正厅,将东西摆在了桌上笑道:“爷,今儿给您加俩好菜!”

    大门口的一切,齐易南都听见了,见着桌上荷叶包着的两个菜,施施然走到桌边坐下,拿起筷子优雅的挑开,随着浓郁的香气扑鼻,他眉捎微动。

    谢铭坐在他对面,笑道:“呀呀,酱香黄鱼,甜酒虾,这菜做的可真不错啊,爷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齐易南淡淡一笑,夹了一块鱼入口,片刻后满意的点点头:“比起你做的,的确是不错。”

    谢铭嘿嘿笑着,尝了两口才说:“这姑娘性子倒是挺通透的,就是可惜了命不好。”

    齐易南却笑笑,命不好又不是生来就如此,若一个人够聪明,够胆子,够狠心,那就算是再不好的命,也能有逆风翻盘的机会。

    至于她……解脱的机会怎会没有,全看她自己会怎么做了。

    ……

    第二日一早,门外就热闹开了,一大片人在海边,看着船起航,直到船在海面上越漂越远,人们才慢慢的回来。

    元良靠在大门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后,转过头来就大笑着:“这些烂人总算是出门了,最好叫他们死在海里,省的再回来多管闲事!”

    江宁正在厨房洗碗,元母已经出门了,她看着他进了厨房来又拿了鸡蛋吃,微微皱眉知道他今日是不打算出去鬼混了,就有些心烦。

    元良吃了鸡蛋又跑回屋里睡了许久,再醒来后伸着懒腰到了院子里,坐在竹椅上就开始大声的吆喝江宁:“快点给我倒茶来!”

    不多时,又大声叫着:“过来给我捶捶腿!”

    “肩膀也给我捏捏。”

    “你没吃饭啊,手上用点力!”

    在他不满的牢骚中,江宁低眉敛目的给他捏着肩,使不上力的那只手臂一直刺痛着,她也一直忍着,不想让元良再找理由寻她麻烦。

    可元良才不会老实,大船出海的这些时间内,他在家作威作福,说话声音能多大就多大,不顺心了更是说骂就骂厉害的很,就像一条暴躁的野狗,说咬人就咬人,江宁忍受的极其辛苦,心里一直盼着,船早点回来,只要有隔壁的人在,他多少也能收敛一些。

    可是恍然之间,她又难受,隔壁的人又不能在这里住一辈子,等到他们走了,自己的日子不是依旧要如此这般过下去吗?

    苦闷中,那船终于在三天后的黄昏时回来了,远远的一看见海边热闹起来,江宁也轻轻的笑了。

    齐易南先回来,在船上三天时间没有换洗衣裳,再加上出汗他觉得自己身上都臭了,急需回去洗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