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吃过一些野菜,就是要往那下个城镇赶去,阿酉伤没好,用不了太多的力,丁慧心就是有意地放慢脚步,一面不住地跟阿酉说话,省的他光惦记着痛。

    阿酉却还记得一个事,认真地说:“你给我当媳妇吧,等我寻到了阿珗,就找太太做主去。”

    “毛头小子别来是记挂这些事情。”

    “阿珗说有中意的东西就是要赶紧下手,涨价了被人抢走都要后悔的。”

    “又不是买卖东西的。”丁慧心嘀咕一句,忍不住问,“那要是买到手,又是降价了呢,后悔吗?”无错不跳字。

    “阿珗说千金难买心头好,得了就要好好珍惜。”

    阿酉固执,丁慧心也是无计可施,心想着,真还是拣了个麻烦回来,等到镇上给他抓了药就是悄悄扔他下来就是,他这身伤的,大约也是追她不上的。

    主意打定了,丁慧心就是不再说话。

    快到中午时候,这两人总算是看到了城镇大门,还没等松口气,丁慧心的脸色就是一变,念了个药方让阿酉记着,说:“你记着去抓药吃,我就不进城了。”

    阿酉看一下,城门口那停了好几辆马车,有几个人正守在门前,眼都不眨一下地盯着往来的行人细看,看那样子就是一直在追着丁慧心的那群人,没想到居然还不死心追到了这里。

    “那家是谁家的?”

    丁慧心有些意外,还是回答说:“那是孙员外郎家的侄子。”

    “没听说过,没什么了不起。”阿酉很干脆地回答。

    丁慧心顿时有些气结,郁郁地说:“没听过民不与官斗么!”

    阿酉说:“有理不怕告状。”

    “又是那个阿珗说的?”

    “这是太太说的,皇帝最英明,他底下的官不敢偏袒的。”

    丁慧心沉默地想了一会,觉得阿酉的话确实也有几分道理,这一路孙家虽然紧追不放,但也是从来没做什么过激的事,一直追到京城外面才是动了手,大约也是存着些顾忌,不敢明目张胆。

    想着这些丁慧心就是放了下大半的心,不由对着阿酉笑了下,说:“是我胆小了。”

    还没有等丁慧心走近,那边又是风尘仆仆地来了一骑人马,对着孙家公子耳语了几句,惊得那孙少爷猛地站了起来,面色惨白,差点没一头撞到马车上,急匆匆地赶车走了。

    这时候京城叛乱的消息再也是瞒不住,传遍了大周四方各地,阿酉跟丁慧心这几日才是头一回进城,听到守城的卫兵在讨论才是知道这事。

    只让阿酉心急如焚,只到处抓人问消息,只不过这里离京城远,消息不灵通,道听途说的,反而更是让人迷茫,唯一能确定的是,京城情况大不妙,大约都已经是乱成一团了。

    阿酉哪里还有心思慢慢医治的,只着急往驿站去租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