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良苦笑着说我这身医术是在西域学的,那里倒是开明一些,也有些人会这开膛剖腹之法,我也只看过一次,从来没动手过。”

    叶太医也是个痴迷医道的,吃惊了一会,很快就接受了,还不无担心地说这事可不能让旁人的。”

    这事确实是关系重大,宁良也是不敢假于人手,让人准备了要用到的,只留了叶太医帮手,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本来也是要何金宝一同出去的,何金宝却是都不肯,只说一定要陪着陈霜降。

    宁良也是叹了气,说将军也是战场上下来,想来是不会被吓到。”于是就同意了。

    换过了干净利落的衣服,用棉布蘸了烈性的烧酒仔细擦过了,然后又是诊了一回脉,拿了参汤给何金宝,吩咐不时地喂给陈霜降吃一口。

    又是用布条把陈霜降的手脚都绑在**固定住,怕陈霜降万一中途醒来,痛得乱蹿乱动不好。

    这才是跟叶太医两个人在陈霜降肚子上仔细地按了一回,似乎是下了决心点了点头,拿了一把小银刀,在烛火上烤了烤,又是微微凉一会,这才是对着陈霜降肚子剖了下去。

    何金宝一直握着陈霜降的手没放,这一刀下去见了血,陈霜降似乎是觉得痛,不由地轻轻地抽了抽,这才是惊觉,赶紧勺了参汤地喂到陈霜降嘴里。

    宁良却是一刻不停,只拿刀切了一道小孩手臂长的口子,把皮肉往边上翻去。

    一下子血肉模糊的,都能看到肠胃,还在微微蠕动着。

    叶太医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直吓得腿都**,脸皮泛青,使劲地捂着嘴巴,强忍着才是没吐了出来,不过饶是如此,叶太医居然也是稳稳地就托了盘子,宁良要,他就递。

    就算是久经沙场的何金宝,看到这场景也只觉得诡异的很,心里头一阵一阵地泛着毛,又是泛着寒,不住地想,这都剥开了肚皮了,陈霜降还能活吗,该不会是被宁良骗了?

    正这时候,也不是参汤起了作用,还是觉得痛,陈霜降**了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嘟哝了一句好痛。”

    “将军你说点话,做点事,都行,千万不能让她乱动!”宁良也是听到陈霜降**,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句。

    何金宝赶紧回过了神,不住地跟陈霜降霜降霜降我在这里呢,你别怕大夫在给你治病,你忍忍痛,别乱动,很快就好!”

    “是谁?”陈霜降咬着嘴唇半天才是吐出一句话来。

    “一个是叶太医,你见过的,还有个是宁大夫,都是神医,再忍一下,很快就好。”

    “宁良么?他来了?”似乎是觉得痛,陈霜降又是抽搐了一下,却又是极力忍耐了下来,只把嘴唇咬破血淋淋的,听得到,似乎又是听不到,忍得冷汗淋漓,不一会又是眼一翻,痛晕了。

    看这样子,倒还不如是晕了的好,至少可以少受点痛,何金宝摸着陈霜降苍白的脸,这些年瘦得,真还不如他一个巴掌大,只觉得心痛到都已经麻木,不由地就想起了许多的往事。

    何金宝是庶出,小时候又最是顽皮捣蛋,何最是厌弃他,就连一年四季的衣裳都时常要短他的份例,何金元体弱低调,何太爷到底是隔了一辈,只能是一碗水端平,从不小看了何金宝。

    除开他们,陈霜降就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她裁嫁妆布料给他做里衣时羞怯的笑脸,她带着半瘫的太爷襁褓中的何如玉千里逃难时那悲喜交加的眼神,她受伤默默隐忍不时抬头的那一抹落寞,她历经生死重逢之后只露出着的释然,……

    也不时候开始,这么一个倔强,柔韧,淡然又是聪慧的陈霜降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慢慢地走进了何金宝心里头,占据了他生活的部,等着他幡然悔悟的时候,陈霜降却又是这么生死不明,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