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何夫人是看着周沁的,明明白白得告诉她,愿意为她女儿牵线!

    周沁心热了,余光扫到自家姐姐,头顶犹如浇下一瓢冰水,立时凉彻心扉,清醒了过来。

    淮阳侯夫人交叠着双手,一派贵妇人架势,淡淡道“劳何夫人挂心了。我这孩子婚事也不是就我说了算,他上头还有侯爷看顾呢。就算侯爷同意了,我还要进宫寻太后娘娘拿个主意,只有太后娘娘也点头了,才能定下。这媒人就不劳何夫人了。天色已晚,我们就不多叨扰寺里了,告辞!”

    成婧郁闷得瞪了眼自家哥哥,扶着淮阳侯夫人登上了马车。

    成辕对着众人抱了抱拳,跳上马,护送着母亲和妹妹回了侯府。

    进了家门,淮阳侯夫人就让他跪下。

    成辕知道原因,依言跪了。

    “你和那任舒怎么回事?回金明寺的路这么多,非得跟在她身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同回来?”

    淮阳侯夫人气恼地一掌拍在桌子上“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你不懂吗?不知道要避嫌吗?跟在姑娘家后头走,你是疯了吗?”

    “母亲息怒。儿子没把任二小姐当成一般女子,且当时有两位姑娘,就没想那么多。让母亲受累,是儿子不孝。”

    成辕自己都不知道之前为什么就跟着回了金明寺,但事实已成,多说无异。

    成婧缩在一旁,偷眼瞧着上首怒火高涨的母亲。

    “什么叫没把任二小姐当成一般女子,你倒是说说看,她怎么个不一般法?”

    淮阳侯夫人敏锐地发现了症结所在,除了生气,还有心惊。

    成辕不知母亲所虑,直接道“儿子之前去越洲保护陛下的时候,和陛下一起流落到了岑月岛,当时任二小姐也在。说起来儿子可能把她当成同僚了,所以就没有避嫌。还请母亲息怒。”

    淮阳侯夫人紧紧盯着成辕“听说任二救了陛下,就是那次吗?”

    “任二小姐救了陛下许多次,不止那次。若没有她,儿子、陛下,还有其他人怕是葬身在鱼腹中了,也回不来京都,再见不到母亲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仔细说说。”

    成辕在外头的事情很少在家里说,左氏也从来不问,这还是第一次问起。

    那次历险,陛下并没有要求保密,成辕便挑拣着说了。

    可哪怕说得简单,左氏也明白了任舒对成辕、陛下等人的帮助,一旁被忽略的成婧听得是津津有味,心里那点对任舒的偏见都消失了。

    “算了,今日的事作罢。以后你要记得谨言慎行知道吗?”

    “儿子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