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娴刷得白了脸。

    狄氏是她亲娘,一听任舒的话就明白了,看着白了脸的女儿,叹了口气,对任舒道“舒儿,娴姐儿说错了话,都是大舅母教导无方,你看在我面子上就原谅了她吧。”

    任舒淡淡道“原不原谅倒是其次,只大舅母还没告诉我怀国公府如何帮我解决的祸事,好让我将银子还给外祖母才好,免得娴表姐又拿这说事。”

    狄氏无奈“哪有的事。我们并没有做过什么。”

    任舒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周若娴道“这话娴表姐可不相信。”

    周若娴闻言,直接爆发了,一把甩开狄氏拉着的手,哭道“我就说了,那有怎样!若他们不是看在怀国公府的面子上,你闯了那么多祸,怎么能好好得站在这?凭什么我一个国公的孙女要讨好你一个比我祖父低了几级的官员的孙女?我就是不服气,就是不高兴,怎样!”

    狄氏先是震惊于女儿甩开了她,后又震惊于她的话,等反应过来去捂她嘴时已然迟了。

    怀国公夫人盯着周若娴许久许久,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想当初周若娴的姐姐,她的嫡长孙女是何等的优秀,以至于让她以为周若娴也是个好的,没想到这孙女表面上亲近任舒,背地里竟如此嫌弃她,只因为以为对方的出身不如她!真是不可思议。

    “娘,娴姐儿怕是睡迷了,胡说八道,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沁妹妹,都是我教女不力,你多多担待。”

    周沁收了笑,看了两眼周若娴,站起来蹲身行礼道“母亲,今日多有叨扰,我就先带着舒儿回去了。大嫂,多谢你当日帮舒儿主持了葬礼。”

    这话可真别扭,任舒明明活得好好得,又说她的葬礼。

    说完就告辞了。

    怀国公夫人眼睁睁得看着周沁母女俩扬长而去,拦都拦不住,当即砸了桌上放着的白玉茶杯。

    茶杯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响声砸在了周若娴的心上,她害怕得忘了哭,直往狄氏怀里钻去。

    “娴姐儿闭门思过三个月,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狄氏,这三个月好好教女儿,若再教不好,也别管家了,安心在院子里教着吧!”

    怀国公夫人迁怒于狄氏。

    狄氏郁闷得要死,好在婆婆没有立即夺了她的管家权,带着周若娴退下了。

    等回了自己院子,她抬手就想打周若娴,可看她哭的红红的眼睛,和胆怯的目光,终究没忍心打下去,无奈道“你是疯了吗?”

    狄氏无力得坐倒在榻上,摆摆手,让心腹把多余的人带出去,看着周若娴道“你那些想法哪来的?任舒什么时候靠着咱们府解决祸事了?谁跟你嚼的舌根子,是不是你那两个丫头?”

    周若娴哭着摇头,说不是。

    “不是,不是,她们什么都没和我说,我也不会听她们的。不是靠着我们府里,她怎么解决?当街杀人,顺天府能饶过她?还有火烧擎天观,若不是刚好碰上道馆败德和靠着咱们府,她能全身而退?结果她还失踪了…”

    周若娴一句一句说,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