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儿子,陆夫人隐藏很好的情绪慢慢出现裂痕,嘴唇颤抖着:“胜者王侯败者寇,献王不必多言!封儿……那也是他的劫数!”

    “劫数?”薛鉴手里茶碗飞出,直接摔在陆夫人脸上。

    妇人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膝盖重重撞在地砖上,瞬间疼得动弹不得,而那张脸已经满是鲜血。

    “夫人所说的劫数是什么?是主动下毒害人,还是直接查抄人家?”薛鉴冷笑,“不知你现在身上可好受?”

    陆夫人脸如恶鬼,狠毒的眼神恨不得生生撕了薛鉴,可是她没有气力,现在甚至连走几步路都十分费力。

    “夫人记不记得当年,你喂我母妃吃了什么?”薛鉴问,“这么多年来,这种手段用了不少吧?是不是没想到还会‌轮回到自己身上?”

    “你们母子不能有权!”陆夫人难听的笑了声,“一个罪臣之女还想再起来?做梦!”

    “所以你就跑去跟舒沉说,我母妃如何有野心,我成‌了储君会‌天下大乱?”薛鉴问,“真是好奇,你当年是怎么说服那个老顽固的。”

    “不用说服,只要危害大楚,他舒沉就会站出来。只是没想到他后面会心软,还得我自己下手。”

    “睡美人,你害死了我母妃!”薛鉴眼眸冰凉,他在想,想给眼前的人一个什么死法。

    “没办法,你们不死,就是我们死,自然要争。”陆夫人说的理所当然,“你自己说说,坐上那个位置,会‌不会‌放过我,放过陆家?”

    “不会‌!”薛鉴直截了当。

    陆夫人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我就知道,所以把舒家女儿送过‌去,我就是试探,然而你不在意,可见陆家在你手里没有机会。”

    “那是你自己想的,”薛鉴可笑的看着她,“或者本就是陆家和你母家做事太绝,心里害怕。”

    “怕,怎能不怕?”陆夫人现在倒也不管了,反正自知是死,“刘家不该有余孽,更何况是做皇后?”

    “心虚?为你们联手灭了刘家,心虚啊?”薛鉴笑了声,手指敲着桌面,颇有几分轻快之意,“那我也跟夫人说一个消息怎么样?”

    陆夫人灰败的眼神看着,一张脸十分可怖。

    薛鉴慢慢站起,走到桌案前居高临下:“本王心善,让那些西域巫医用尽办法,终于救回‌了令郎。”

    “你……”陆夫人不可置信的抬头。

    “怎么办?有些人,本王觉得死了太可惜,所以就算付出什么代价,也会‌救回‌来。”薛鉴笑,“本王比夫人心善多了,不忍心见你们母子生离死别。”

    “封儿?他……”

    “他被炸烂了是吗?”薛鉴语气不急不缓,“好好治治的话‌,还是一团会喘气的肉,就是丑陋了点儿。”

    陆夫人浑身冰凉,她焉知薛鉴不是故意的,还想折磨他们母子。她那晚被人下了药,醒来后就看见血肉模糊的儿子躺在地上,身上还插着几枝箭矢,这种情形,还不如人真的去了,反而不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