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最后的坏水全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点没有糟蹋。

    这六千刀,每一道割下来,只有拇指大小,薄如蝉翼。成千上万的百姓围观,甚至有人出了高价,购买李清的一块肉,就着烈酒,生啖之!

    最后李清的头颅和骨架被送到了王家,祭奠老将军王德用。

    王家子孙,从上到下,无比披麻戴孝,放声大哭。

    这还不算完,光是一个李清算的了什么,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西夏,是李谅祚,什么时候把他抓来,在京城开刀问斩,那才是大快人心!

    就在群情激愤之中,西夏的代表老臣漫咩来到了西京。

    这一路上,王宁安都派了重兵保护,下了严令,要不然老家伙根本进不了西京,就被愤怒的军民给撕成了肉皮。

    大宋从上到下,都充满了熊熊怒火,每个人都怒目而视,漫咩看得心惊肉跳,他第一次觉得或许暗算王德用,招惹大宋,是一步错棋。

    事到如今,已经没法挽回,就只有想办法走下去了。

    漫咩在馆驿等了足足五天,根本没有得到召见的消息,他坐不住了,按照规矩,西夏和契丹的使者,只要到了大宋,就会有鸿胪寺和礼部的官吏安排他们觐见,都说两国相争,不斩来使。

    大宋好歹以上国自诩,怎么能不守规矩,连面都不见,这也太过了吧?

    漫咩有心让人去礼部,但是馆驿的人已经告诉了他们,只要出了大门,外面可都是恨他们入骨的大宋军民,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他们可是不负责。

    漫咩没了办法,只能等待着。

    就在他耐心几乎耗光的时候,终于有人来了。

    正是王宁安的好学生,户部尚书司马光。

    光光一进来就说道:“贵使不来,本官也要去西夏兴师问罪的!”

    硬邦邦一句话,就怼得漫咩内伤!

    他讪讪一笑,“两国相争,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已经如此了,又何必咄咄逼人!”

    司马光淡淡一笑,“贵使说得好,既然如此,你就不必留在大宋了,我朝已经从各地调集精兵五十万,就在横山之下,决一死战,贵使以为如何?”

    漫咩是党项老臣,亲手诛杀没藏讹庞,早年也是猛将,他黑着脸,哼了一声,“你们不会忘了好水川吧?”

    司马光放声大笑,“当然没忘,而且是铭刻肺腑!”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感叹道:“我也没忘,当年在屈野河,数百将士,惨死在你们手里……新仇旧恨,不妨就一起算一算!西夏有多少人马,拉出来,决一雌雄!”

    司马光坦荡自信,弄得漫咩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