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

    “你知道就好,其实皇子之争,形势胶着尚可较量一番时皆是以明枪暗箭形势操控为主,让其他皇子失势失宠,借着父皇的手或流放封地或再不能被立储。”京中朝堂局势,这会儿吃饭被他谈起,只像是街头巷尾趣谈一般轻松。

    陈西辞倒从未听过他与自己谈及这些事,“殿下意思是,现如今形势不同。”

    “昨日同你说过,在这京城,我就是权势,如今局势已是再无反转可言,纵使是父皇,也没法子,不然也不会只是塞你一个言官做棋子来。”

    李怀昭这话一说,陈西辞不由得四处张望一番,这番话着实太过张狂,张狂的吓人。

    他说事实,是以这会儿再淡定不过,更不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不必看。我是有一说一的,不然你以为父皇当真是能容了我,不过也有着几分无可奈何罢了,且说这局势已定的大势,再撼动不得,便只能抛开一切,釜底抽薪用刺杀。”说着这些,他吃饭也是一派从容的。

    谈及刺杀,陈西辞当真是体验过的,胆战心惊现如今想起仍心有余悸,不禁感叹,“正如彼时我科考后被刺杀,还有您……那处贼人未得逞的伤。”

    “不过倒也大可放心了,那时候你我被刺杀都是李怀颐所为,你是我的人如今剩下的那个也不知道了。好了,多说太多,还是说回查案根源上吧,既已知幕后是谁,便暗中沿着那边儿查就对了。”

    李怀昭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再想到这事最终会是个什么结果,就有些心疼她,毕竟他还有些话没说,只是,当下也是说不得的,说了也不会动摇她心志,不如陪她将这事做完,图个不留遗憾……

    “还有,殿下,可否容我出去一趟,今日恰巧休沐,我想从那两位亲王身边的起居郎打听打听他们日常,也好多些地方入手。”

    她一抬眼。两人四目相对,见她眼底渴求李怀昭自然是没什么犹豫就答应的,“好,我同你一起,但是你心里得做好准备,或许结果会不尽如人意。”

    陈西辞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能有用的机会,或许会有无用功,但她也要尽全力,不放过每一个线索,“能有一点收获也是好的,不过殿下,您一同前往的话,不……不会太过显眼引人注意吗。”

    “不怕,显眼更好,反倒能让他们忌惮一些,程铄阿齐咱们一起。”李怀昭才真真是一点不放心她自己前去,且不说不知那两个起居郎都是什么样的人,就说陈西辞那拳脚,真碰上点儿什么麻烦还不够给人下菜碟儿的。

    陈西辞想想,一起去倒是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自己许多时候想的并不周到,没李怀昭那缜密的心思,有他在或许事情才更容易看清楚一些。

    ……

    几人出门还是乘快马,来去如风。

    他们先去找的是李怀颐身边的起居郎林松杰,程铄早早就打听好这二人现如今都在哪儿,这会儿乘快马在前带路。

    “咱们这是去大理寺?”陈西辞瞧着这方向,还有不远处大理寺那气派门院,不解李怀颐的起居郎怎么会在大理寺。

    “林松杰暂且先被扣在这儿了,毕竟找不出这起居郎什么罪过,可也怕有什么嫌疑,直接送去清明司不免要被说是苛待他。就先以借调之名,扣这儿了。”

    程铄打听这些事儿都是大材小用了,不单是林松杰,郑文那边儿他也打探好了,还派了几个人盯着,就只等他们过去了。

    说着就到了大理寺,程铄早早就派人来通知昭王殿下查案,要来见李怀颐起居郎,是以大理寺一切也都安排好了,有人引路,一路顺畅。

    陈西辞一直没机会,这会儿走到程铄身边,低声道,“程兄,想劳烦你再帮我找一个人。”也并非刻意想瞒着,只是虽说涉案,但也关乎嫣然名节,她不想太多人知道。

    “尽管说就是!”程铄这热血的,为了兄弟,能办到的,他根本不会有推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