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那面基本是没戏了,又断了一条路,有些慌乱无措,陈西辞此时能做到的只有表面镇定。

    “其实今日一来,对账本期望不大,是以此番若说失望倒也尚可,还是多谢林兄的证词,能为我们坐实这案起因,我来日也定会写进结案陈词中,以谢林兄今日坦然。”

    林松杰是要比陈西辞看人看事清楚些的,今天也看出了陈西辞为人,是实在可信的,由衷道了句,“来日,或许你我可以畅饮一番。”

    “一定。”陈西辞勉强笑笑,推门离开此处。

    隔壁也打开门,可只有阿齐。

    “殿下和程铄呢?”

    阿齐方才在隔壁听到对话后面就知道收获不大,这才早就出来等着,也想着陈西辞必定是沮丧的很,他说话故作轻松,“你刚进去没一会儿,他俩就走了,去另一处查去了,临走还再三嘱咐着我可看护好你,切不可让人给你打了伤着。”

    陈西辞也不想一直丧着引人担心或是多加照顾。干笑两声,“看来我改日需得练练了,总不能时时教你们围着我了,那咱们现在就同他们汇合去?也瞧瞧殿下他们查到了什么。”

    “那就走吧。”

    另一边,风月楼……

    风月楼被贴了封条,人就地都封在里面,李怀昭和程铄到的时候,只听里面哭声一片,教人烦躁的很。

    看门守卫见来人是李怀昭,吓得忙不迭颤颤巍巍跪下扣头行礼,另外一个则是吓得忘了行礼直接朝里面跑去。

    程铄的脾气在外是个炮仗,不用点都能爆的那种,更何况这样的,随手抄起个花盆就朝着往里跑的守卫砸去,那守卫应声倒地,程铄走上前踢了一脚,那人又飞出去好远,“真是狗胆包天!敢在我们昭王殿下眼皮子底下弄什么猫腻啊你们?!”

    再往里走,才瞧见另一番景象,风月楼的姑娘尽是衣冠不整哭的都要昏死过去,那些个守卫堪堪穿好衣服,骂骂咧咧警告姑娘闭嘴,好不嚣张。

    见了来人,瞧清楚了是李怀昭,又忙不迭跪地嘚嘚瑟瑟问安。

    李怀昭一言未发,心中却有考量,没着急追究眼下这事儿,递程铄一个眼神,程铄即知他何意,“你们将店主押过来,我们要单独提审。”

    “是是是,我们这就去!”罪人得了恩赦一般,他们赶紧退了下去。

    “剩下的,你们将这些姑娘都安置到各自屋子里去。屋里几个人看守,剩下的出去围着风月楼守着。每个窗子下都要有人。”

    过了一会儿,那几人擒了个妇人过来,还给李怀昭和程铄讨好的搬来椅子。

    这妇人就是风月楼的店主,名为春阿娘,是个出了名的唯利是图毫无情意可言之人,瞧着也有些年岁,这会儿凌乱着发髻,灰头土脸,这番境地眼里还是有着妖魅,也看不出她有惧意,反倒是先开口说起话来,“这位小哥儿像是在哪儿见过。”

    “你们退下。”李怀昭将人都遣走。

    坐在椅子上,李怀昭拍了拍袖子上的灰,一个正眼都懒得给,“说说你们这儿的嫣然姑娘,从来历,到近况。”

    “呦,这位爷,您可是当真问着了,这嫣然莫说是在我们风月楼,就说咱们这全京城,哪儿有能比的上她的呢,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吟诗作赋也不在话下,就是不知她为何想不开当了个刺客。唉!还连累了我们这整个风月楼!瞧瞧我们那些个姑娘们呦!被糟蹋的糟蹋!可怜我老婆子一把岁数啊!这营生也要做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