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将士不愿意信教,你怎么办?”张孝准问道。

    “反对的当然有,象张之江,就曾经极力反对基督教,但在我的影响下,却终成为了虔诚的基督徒。去年他ā去了30000银元,印刷了10000册圣经,封面上烫有金字:‘此乃天下之大经也’。此批圣经大都分发给部下阅读,也分送给一些愿意接受基督教信仰的慕道友。”冯基善笑着说道,“我今年也准备印一批圣经,分送军中同僚好友,到时候少不了你一本就是了。”

    张孝准看着衣着俭朴的冯基善,呵呵一笑,点了点头。

    尽管蔡锷和杨朔铭推动的“军队国家化”军事改革已经使中**队官兵的待遇比以前要好得多,但冯基善仍然象以前那样的与士兵一样同甘苦,穿着普通的灰布军装,睡的是稻草地铺,每餐仅一菜一汤,数年如一日。由于冯基善以身作则,自律甚严,冯军中甚至严禁吸食香烟,冯基善自己也从来不用烟酒待人。

    “听说这座礼拜堂是活动的,可以随时搬迁?”张孝准看着那座jin美的木结构礼拜堂,问道。

    听到张孝准的这句话,冯基善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之sè。

    “那还是我调任湘西镇守使的时候,当时我驻守常德。在那期间,我结识了美国传教士罗感恩大夫,罗大夫时常给我部下的官兵看病、讲道。后来,罗大夫在给我妻弟治疗jin神病时,被其开枪打死,我对此深感愧疚。”冯基善的说话声音里透着一丝嘶哑,“为了补偿内心的亏欠,我给远在美国的罗大夫的儿寄去了800块大洋作为学费。不料,他却将此款原封不动地退还给我。我便用此款建造了这座可容纳500人的礼拜堂,定名为‘思罗堂’,以资纪念。此堂全部为木质结构,可以随时拆迁,随意挪动。此后,我率军迁驻哪里,这座活动礼拜堂就搬到那里。”

    “原来如此。”张孝准注意到了冯基善脸上的表情变化,没有再就这个事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此次焕章巡阅陕甘,有什么打算吗?”张孝准问道。

    “当然有了,我打算在陕西各地兴建‘福音村’,村的中央是教堂,四围是住宅,还有学校和戏院。”冯基善说道,“我已请人绘制了蓝图。”

    此时的张孝准深深的体会到了冯基善对宗教的热忱,他含笑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与民有利,相信杨瀚之那里是会给予财力支持的。”

    两人边走边谈,此时一支部队刚刚完成了训练回营,张孝准看着一个个高声唱着嘹亮的军歌的战士们,心中不由得一动。

    “军歌是凝聚军心、ji发斗志的军旅共同语言。一支部队唱一次军歌,就等于上了一堂政治课;唱一次军歌,也等于磨砺了一次钢刀,ji励了一番情怀。”冯基善说道,“这军歌的作用绝不可小视。”

    “听说这些军歌都是焕章做的?”张孝准笑着问道。

    基善笑着点了点头,“我军的军歌主要的有3首——《sè击军纪歌》、《战斗动作歌》和《利用地物歌》。我要求官兵在出à、训练来回的路上,首先唱这3首歌,如果唱毕尚未到à场或营房,再唱其它的歌。”

    “噢?为什么?”张孝准问道。

    “我军的训练都是由将军自定计划,除按陆军课目正规训练外,加设拳击技术班、器械体à班,并编了《八百字课本》、《六百字课本》,供士兵学文化,同时还编了歌曲教全营唱。我军训练时是把要点编成歌曲教唱,使士兵易于通晓,便于记忆,以提高部队战斗力,减少战时的伤亡。”冯基善身边的副官这时回答道。

    “是这样啊。”张孝准点了点头,仔细地听着战士们的歌唱。

    “sè击军纪重要,皆须确实施行。虽在敌火之下,务要坚韧沉着。力求发扬枪火效力,时常注意利用地形,时常注意利用地形……”

    “战斗动作切要,兵士均须牢记:一闻前进命令,奋勇不顾敌火。战友伤亡取其弹,如无命令不得顾之……”

    “战斗时,重sè击,杀敌为第一。选择地物,遮蔽身体,忌是蚁聚。留神小排,指挥地域,不可擅离。攻击之时,切莫占据,难超之地,碍邻兵发枪击,要注意……”

    “军人须知爱惜百姓,我之粮饷民所供。食民之膏衣民之脂,遇有祸患我们保。平内làn,御敌扰,不使百姓受苦恼。纪律严,名誉好,军民一体国之宝……”

    “这首歌叫什么?”张孝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