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18岁起就在党内,我生活的目的,始终是为了工人阶级的利益和社惠主义的胜利而斗争,以一个神圣的名字命名的报纸《真理报》,却秉承了斯大林的旨意,刊登了卑鄙无耻的谎言,说什么我尼古拉?布哈林,企图消灭十月革命的成果,复辟资本主义。这是闻所未闻的无耻谎言。这个谎言按其卑鄙程度,按其对人民不负责的程度,只能和下面这样的谎言划等号,就是:现在发现,尼古拉?罗曼诺夫(指沙皇尼古拉二世)一辈子都反对资本主义、君主制度,为实现无产阶级革命而斗争。”

    “如果说在建设社惠主义的方法上,我不止一次犯过错误,我希望后代对我的批评不要严于弗拉基米尔?伊里奇。我们是第一次走向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在人们未曾走过的道路上。那个时代不一样,风尚也不同。那时《真理报》上辟有辩论专栏,大家在争论,寻找途径,不管观点如何不同,争论后大家会和好如初,继续共同前进。”

    “我向未来一代党的领导者们呼吁!历史赋予你们的使命,是把骇人听闻的各种罪行的一团乱麻解开,在这些可怕的日子里,这团乱麻越来越扩大,象火焰一样越燃烧越厉害,勒得我们党喘不过气来。”

    “我向所有的党员呼吁!在这些可能是我生命中的最后日子里,我坚信,经过历史的过滤器,早晚不可避免地将会把我头上的污秽冲掉。我从来没有当过叛徒,如果是为了列宁的生命,我会毫不动摇地献出自己的生命。我热爱基洛夫,没有做过什么反对斯大林的事情。我请求新的、年轻的和诚实的一代党的领导人,有一天能在党的全会上宣读我的这封信,宣布我无罪和恢复我的党籍。”

    “同志们,你们要知道,在你们想共有主义胜利进军的高举的旗帜上,也洒有我的一滴鲜血!”

    杨朔铭将信看完,重新放回到了信封里,将信扔在了桌子上。

    “你们是怎么把他弄过来的?”杨朔铭问道,“很不容易吧?”

    “是的,我们提前做了不少的工作。”周冠笙笑了笑,说道,“好在把他弄出来,代价还不算太大。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他值不值我们付出的那些代价。”

    “为什么这么说?”杨朔铭的眉毛扬了一扬,问道。

    “这个人并不打算反对俄国革命。”周冠笙说道,“恐怕我们不能利用他的力量来影响俄国。”

    “你是这样想的,这很正常。”杨朔铭笑了笑,说道,“这个人对我们会有用处的,但不是在现在,所以我们现在不需要他做什么。”

    “什么也不用他做……”周冠笙先是一愣,但他好象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杨朔铭,等待着答案的揭晓。

    “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最好不要干涉这位‘红沙皇’的所作所为。”杨朔铭很满意这位部下的反应,他点了点头,说道,“让他坚持在错误的道路上走下去,自己把自己搞垮,会给我们省下更多的力气。”

    “那我们就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好了。”周冠笙说道,此时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具体的主意。

    莫斯科,克里姆林宫。

    “你们确定布哈林这个家伙在中国,而不是和托洛茨基一样去了墨西哥?”斯大林面色阴沉的看着包括叶若夫在内的一干手下,问道。

    “是的,斯大林同志。”叶若夫感觉到自己的衬衫已经湿透了,被冷汗粘结在了后背上,十分难受,但此时的他,心里的恐惧已经压倒了一切。

    “布哈林已经用行动表明,他背叛了革命。”雅戈达在一旁说道。

    “你们打算采取什么措施来惩罚这个叛徒?”斯大林问道。

    “我们会将他抓回莫斯科,让这个叛徒接受人民的审判。”叶若夫几乎是没有考虑便迫不及待的将采取行动的话说了出来。

    “很好。你们马上采取行动吧,我希望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这个叛徒接受审判。”出乎叶若夫的预料,此时斯大林并没有动怒,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叶若夫等人可以走了。

    如临大赦的叶若夫一行人尽数退出,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伟大领袖一个人,斯大林点燃了他的烟斗,坐在了椅子上,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布哈林的叛逃和叶若夫等人办事不利带来的不快。

    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社惠主义国家的领袖,喜怒无常是斯大林的优点,因为别人将无从得知他内心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