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奴突然几步拐过去,探出手掌,一把将羽奴从青石板上拽下来,羽奴在他的手中,就像一只没有任何重量的风筝!

    蛮奴很轻易便将羽奴摁到了地上,都不必要刻意掐羽奴的关节,只是用生猛的力量随便掐着哪里,便把羽奴狠狠地摁于洞穴内,连脸上的骨头都摁得变了形!

    羽奴想动,但蛮奴却又是“轰”地一拳砸下,砸在羽奴的右脸颊上,砸得羽奴唾沫横飞。

    羽奴被砸得张开了嘴巴,蛮奴便趁着羽奴张开嘴巴之机开始塞蘑菇,连藤都不取,连带着藤条,全都塞入羽奴的嘴巴内!做着这些,蛮奴左手的桫椤叶包都没有扔,就是那么地强势霸道!

    也许是觉得羽奴单纯吃蘑菇没有些调料不够劲道,塞了一阵子蘑菇之后,蛮奴又开始塞甲壳虫,一把一把地塞。

    羽奴不愿意被蛮奴这样逼着吞下这些他所认为的低贱之食,所以嘴巴完全不会有任何的咀嚼动作,但蛮奴也不要他咀嚼,蛮奴只管塞,很多的时候,那些虫子便都被蛮奴接连的食物塞着,活着爬进了羽奴的胃囊。

    “老大,还说你不是他的转世,你看,他跟你的想法一样,你一说要行强用塞的,他便真的将这些东西塞进羽奴的食管了!”桫椤树妖若有所悟地说。

    “好恐怖的老大,原来你真的是蛮奴转世,瞧你这前世的凶残样子,发起疯来好可怕!”张青云也咋舌着。

    “这哪跟哪呀,我就是胡说而已……”凌峰一头黑线,他只是那么随性地一说,却没想居然和蛮奴的想法不经意间就重合了,他始终觉得那只是一种巧合,他一个来自不知道多少光年之后的东坤世界的小少年,怎么可能会是这位洪荒时代的蛮奴转世?

    蛮奴塞得很过瘾,直到把五根藤条上的蘑菇,外加一整包黑色的甲壳虫,一个都不剩地塞到羽奴口中。

    羽奴本就虚弱,如今被蛮奴如此地行强,哪还有半点活动的能力,他的肚子早已经鼓得不像个样子,再多吃一只蘑菇,仿佛都会爆炸一样。

    蛮奴甚是满意,见蘑菇和甲壳虫没货了,这才双手抓起羽奴,朝着青石板狠狠地扔上去。

    “啪!”羽奴被重重地摔趴在青石板上,虚脱得一动都不能动。

    但不能动,却不代表他不对蛮奴怨恨,他侧着身子,眼睛中流露着无尽的怨。可是怨是伤不到人的,他好想能够爬下青石板与蛮奴拼命,而这时的蛮奴却又挥起了自己的右臂,将五指拧成拳朝羽奴飞舞,那样子表明了羽奴若再敢造次,那么他肯定会再次狠狠地揍羽奴!

    挥完拳头之后,蛮奴这才转过身去,耀武扬威地挪出了岩穴之外,离开时仍然一副很满足的样子。

    直到走出洞外,蛮奴才在羽奴看不见的地方,双手朝下撑坐在了地上。

    他并不像刚才所表现的那样真的很强大,喂羽奴的时候,他也使尽了力气,他才开始恢复,经过这么一折腾,此刻全身也都是痛的。

    凌峰望着那一幕呼了一口气,他知道憨厚的蛮奴刚才虽然很强横霸道,但对羽奴其实没有多少敌意,蛮奴只是想把羽奴救活,只是想用一颗天真的心,跟伙伴分享自己觉得最好的东西。

    而在凌峰呼气之时,蛮奴也对着血光山,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息,然后蛮奴挪动着身体,也如羽奴一般侧卧在了山坡上。

    一会儿过后,蛮奴边摸着自己的左脚踝,边开始垂下眼帘,然后逐渐地睡着了,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在蛮奴睡着时,岩穴之内的羽奴也睡着了,他得了瘟疫,身体比蛮奴还要虚弱,自然入睡得更快,他左边朝下侧卧在青石板上,沉睡之中,他的一滴眼泪从左眼眶中溢出,滴落在青石板上,那眼泪既是因为瘟疫的感染泪腺不受控制,同时也是心中的委屈。

    一位天界之子,终于在他所认为最废物,最无用的蛮奴身上吃了大亏,蛮奴的拳头,让他终于认识到心中的傲娇是那么地荒唐可笑。

    也许从今日起,他才会真正地正视蛮奴这个看似呆滞废物的神奴,也许他依旧会觉得自己好强过蛮奴数倍,但从今日起,他应该再也不会小瞧蛮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