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克明是个文人,本来请远慧这样的人上门驱邪,就是有辱读书人体面的事,再加上这事闹的这样大,苏家的体面,半点都没了,朝堂上,不少人都参奏了苏克明。

    苏克明灰头土脸的,不敢出门,直接告了五日的病假,呆在家中的他整日里是惴惴不安,就怕哪天自己头上的乌纱帽没了。

    苏泽恺后脑勺的伤并不严重,第二天傍晚就醒了,萧燕担心有人将苏泽恺不能参加今年科举的事告诉他,故意刺激他的病情,府里的事情也不管了,整日里寸步不离的守着,用的也都是自己的亲信。

    苏克明那个气的,恨不得将苏泽恺掐死,自然是不会去看他的,至于萧燕,他现在也是前所未有的不待见。

    苏府后院,落到了苏倾楣苏梁浅两个人手中。

    一系列的事情后,下人对苏梁浅的忌惮,比苏倾楣还甚,铆足了劲想巴结她,有什么事,苏梁浅都是第一时间知道的。

    “啊——”

    苏梁浅正在院子里用早膳,一道尖锐刺耳,悲痛无比的惨叫声,从苏府的某个方向传来,声音大的,在苏府的每个角落都能有回音,苏府附近的百姓,估计也能听得到。

    那尖锐的惨叫,除了悲痛,更充满了仇恨,仿佛入魔,大白天的,也能够让人的心情发毛,甚至有府外的小孩,直接被那隐约的声音吓哭了。

    秋灵站在苏梁浅门口,勘察了一番,掀开帘子进来,“应该是三小姐醒了。”

    苏梁浅淡淡的应了声,勺了勺刚炖出来的上等金丝燕窝粥,送到嘴巴,平静无波。

    苏梁浅用了早膳,坐在院子里看萧家马场近两年的账目,有人从外面急忙忙跑了进来,苏梁浅认出来,是门房的人。

    那人见到就在院中坐着的苏梁浅,眼睛陡然一亮,冲上前去,被秋灵拦住。

    降香昨日就醒了,但因为撞破了脑袋,头晕,再加上在飙风寨她被辱,非但没好好休息,还一直赶路,伤了元气,身体虚的很,一直在床上躺着。

    茯苓对她既心疼又愧疚,整日照顾她。

    这几日,苏梁浅身边基本都是影桐秋灵照顾着,说是影桐秋灵,基本都是秋灵全权安排,影桐,她就负责在苏梁浅的身后站着守着。

    “我有事要禀告大小姐!”

    苏梁浅将目光从账簿上移开,抬了起来,被秋灵拦住的人,朝着苏梁浅的方向跪下,“小的元二,是门房的人,有人在外面闹,说自己的家公,被远慧治死了,要远慧大师出去见他,若是不给个说法就不走,许多百姓都在围观呢。”

    元二倒是机灵,报上了姓名和做什么的后,几句就将事情说清楚了。

    不过他就算不说,苏梁浅也能够预见的到,这几日,围在苏府门口看热闹的人就没少过,再加上她处在话题的漩涡中心,出行都不方便。

    苏梁浅给秋灵使了个眼色,秋灵会意,给了赏银,元二却没收,秋灵塞到他手上,“小姐从不亏待人,赏你的就收下,一个大男人,别扭扭捏捏的。”

    元二尴尬,双手接住,谢了恩。

    苏梁浅将账簿合上,看着元二道:“你领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