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歆看向守山的羊头人,甜美面容阴冷几分,“烙山释令的真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人安的是怎样的心肠,如果他们要害你,出了门,你就是一具死尸了。”

    昊晟能以昊氏贵女私生子的身份在昊氏一族冠上姓氏、记入族谱,安然无恙在那座旁系大宗宅内过上少爷般锦衣玉食的生活,全靠同胞妹妹昊歆的出谋划策。

    昊歆一连两次阻拦,他也谨慎几分,把想拿到烙山释令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守山神庙内,礼匣中的珠宝灵石在法术褪去后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散发着毒气的青褐色毒石块。

    燕青黎突然觉得鼻子痒痒的不舒服,呛了声咳嗽,转头说道:“小明,这空气中你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了吗?”

    宵明用力在空气中吸了吸鼻子,认真思考了会儿,说道:“你这么一说,我闻着好似是有股臭鸡蛋的味道,可能是前面的修士放了个屁。”

    站在她们前面的恰好是位女修,翻了个白眼转过身来,骂骂咧咧道:“你们才放屁,我在前面闻的都臭死了,没想到你们就先发制人了,大宗门就这么点德行?恶心人。”

    燕青黎莫名其妙挨了顿骂,和宵明相对无言,都理智地闭上了嘴,不回一句,免得陷入持久的骂战。

    有句话说的好,男孩子最怕打架,女孩子最怕吵架,吵吵闹闹没完没了,就是这个道理了。

    那女修在空气中一个人干发着火,空骂一会儿,觉得无趣,憋着火又转回去了。

    烙山内有定下的规矩,非烙山之主,非九霄凌云殿的赦免令,不得擅动烙山释令。

    羊头人受贿而取出烙山释令,在一些古板的正道大宗弟子眼中,是件触犯道德底线的事。

    陈烛看着底下一众垂涎烙山释令的修士,心里愤愤不平,只觉得这世道越过越回去了。

    他持剑向前一步,朝着羊头人质问道:“我们和那昊氏一族的两人皆被派遣入烙山,同是烙山奴,理应平等,遵守烙山之法,怎可因北滇昊氏送来的厚礼就独开先河,擅动烙山释令,违背烙山古训?”

    陈烛一派正气,又是青天衍宗的弟子身份,在烙山奴中说话最有分量,也最具领导号召性。

    他这么一说,本就心思各异的修士们也起哄起来。

    有人朝着众人道:“烙山释令这守山人哪有资格动,说不定他们手里的又是假的释令,否则这被九霄凌云殿追缉的重罪和烙山之主的降罪,这两个小小的妖怪怎能承担。”

    另个人也认同道:“我看这守山人心里还打着九九,这事如果不想传出去,也只有杀人灭口一条路。上回,和我同宗的师弟捡了假烙山释令被结界所杀,这回不会又是谁拿到这释令就倒霉了吧?”

    众说纷呈,陈烛面朝着人群,拱手道:“昊氏一族的二位道友,对不住,也望你们多考虑,这对在场的诸位道友皆不公平,况且这站在高处的守山庙人在大伙受到危险之际,冷眼旁观,自私自利,绝非善类!”

    羊头人被戳中了心头的顾虑,对碍眼挡道的陈烛起了杀意。

    在面前的数十位众人面前,陈烛前一秒还在直抒内心想法,朝着羊头人抗议。

    下一秒,他的首身分离,无头躯体倒在人群中,引起了尖叫和混乱。

    部分人本就对烙山释令有意,见带头的青天衍宗弟子罹难,纷纷煽动人群去和羊头人较劲,想趁乱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