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她并不会武功,而且若是此时逃跑她的体力也定然不如这男子,她藏于袖中的手暗中握紧了之前柳映江递给自己的迷药,那满脸横肉的络腮胡见高洺湖不为所动,挥了挥手中的大刀呵斥一声道“你给老子过来,不想活命了?”

    高洺湖心中有几分紧张,看到已经被激怒的络腮胡,她眼神闪了闪缓缓朝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她眼神余光瞥到不远处的马车,那老伯正被那些土匪推搡着在那茶棚集合,被一群人举着刀对着。

    “爷,这姑娘看起来肯定是美人……”一个小土匪笑着说,目光偷偷的打量着高洺湖,那络腮胡粗狂一笑道“老子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见过,不过这样胆大的倒还是第一个。”

    “爷,你打算怎么办……”那小土匪问道,看着已经快要走到面前的高洺湖,那络腮胡勾唇一笑透露出几分猥琐的感觉“这么可人的美人,自然是要掳回山寨去!”

    他说就要朝高洺湖而来,扔掉了大刀径直要来抱高洺湖,她退后一步然后侧身躲过,那络腮胡又朝她扑来,高洺湖洒出袖中的药粉,顿时眼前一片烟雾,她早便看准了一旁的马车,趁那烟雾未散她便朝马车跑去,她刚刚坐上马车便用力挥了马鞭子朝前奔去,谁知才跑了数步那络腮胡便追上去,他轻功踏起来与那马车跑的不相上下,高洺湖心中一紧又一扬鞭子,那马吃痛跑起来,跑了几步便放肆奔起来,高洺湖被震的不行险些从那马车上翻下来。

    那络腮胡一脚踢在马车上,从窗口破入马车中,一把就拽住了高洺湖的手将她往马车里拖,高洺湖猝不及防被她拽入马车中,那络腮胡冷笑一声道“你竟然还敢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着就想要来接高洺湖的腰带,高洺湖因为马车的颠簸本就头脑昏沉,又见这络腮胡满脸淫笑,心中有些慌乱起来,不断在马车里后退,同时手不停摸索着包袱中的东西。

    慌乱中她面纱掉落,那络腮胡瞧见高洺湖真容眼中闪过惊艳,更有着几分急不可耐,就在那络腮胡要朝高洺湖扑来时,她手中握紧了那一支发簪,伺机而出。

    “我还从未见过如此美人,既然如此便跟了我,回山寨去做压寨夫人吧……哈哈哈哈……”那络腮胡先是松开了自己的腰带,然后朝高洺湖扑去,就在他压上来的那一刻高洺湖手中的发簪狠狠朝他的脖子而去,那络腮胡闻风而动目光一闪便侧目躲过,同时一只手狠狠扣住了高洺湖的手,眼中有着戾气“你还真是不要命,看本爷怎么教训你!”

    他说着便要亲下来,高洺湖嫌恶的侧脸躲过,然而想象中那恶心的动作并没有落下来,反倒是那络腮胡一声惨叫吓的她心中一惊,她睁开眼睛看去,那络腮胡满脸痛苦的捂住自己的手臂,不断有鲜血从他指缝中流出,高洺湖惊疑的目光朝窗外看去,却感觉马车突然停了,一个身影掀开车帘,她凝眸看去竟然是北堂谨瑜。

    他瞧见马车中情景眉头紧皱,浑身散发出迫人的寒意,他朝高洺湖伸出手道“高洺湖,过来。”

    高洺湖看见那络腮胡浑身是血躺在身边,她颤抖着伸出手递给北堂谨瑜,他握着她的手一用来便将她带出马车,紧紧的抱在怀中。

    “你没事吧?”北堂谨瑜目光打量着高洺湖,见她衣裳上染了血眼中慌乱,高洺湖连忙从他怀里出来,摇摇头道“我没事……他……他死了?”

    “断了他一只胳膊而已。”北堂谨瑜满是寒意道,马车里传来络腮胡痛苦又愤怒的声音“谁?谁算计老子?快来人……”

    那声音渐渐变得虚弱,由怒吼声变成呻吟,北堂谨瑜抓住高洺湖的手道“跟我走。”说着她便不由分说拉着高洺湖朝一旁的树林中走去,态度霸道不容拒绝,高洺湖皱了皱眉,但是看向那马车的目光中还是有着几分慌乱。

    北堂谨瑜拉着高洺湖在树林中停下,锐利的目光看向她道“高洺湖,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这里是皇宫吗?由得你胡来?”

    高洺湖被那络腮胡吓到还没有缓过神,又被北堂谨瑜这样质问,她挣脱开他握着自己的手道“胡来?我怎么就胡来了?”

    “你一个人出山庄这是要去哪里?没有武功,没有随从,你这不就是明摆着送死吗?”北堂谨瑜底底的怒吼道,方才马车中那一幕让他心惊不已,若是他晚来几步呢?若是今日他没有听到那丫鬟交谈没有跟过来呢?

    那后果,他都不敢去想。

    “巡查?”高洺湖一脸不信的目光看向他,桂喜没有跟着,他也两手空空,若他是出来散散步看看景致倒也说的过去,他自己也知晓此去江南路途遥远,怎么可能毫无准备?

    “怎么?你敢不信朕?”北堂谨瑜的话带着几分威胁,高洺湖此刻也是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罢了就先去江南,她就不信那么大个江南她会寻不到个藏身处。

    北堂谨瑜从腰间取下一方小竹筒,轻轻一拉便有烟火冲上云霄,伴随着响声绽开一抹绚丽的烟花,他只抬眸看了一眼,便对高洺湖道“走吧,先出了这树林。”

    高洺湖自然知晓这是暗号,也不知道他是给他发的,她轻轻抚了抚发髻上的那支琉璃白玉发簪,眼中情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