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送走林全后已是未时,林予倚在陈旧木门前,望着不远处光秃秃的土泥路不知在想什么。

    她这一上午,心情可谓是大起又大落,想当初坐过山车都不见得这么刺激过。只是现在猛地平静下来,又被这正好的太阳晒着,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身心俱疲。

    她甩着胳膊,在篱院里转悠了一圈解困。

    过了一会在泥墙根处找到把生锈的小锄头,开始着手种花。

    看着被日头晒得叶子有些焉哒哒的两竹篮花苗,突然回想起今早那般情急之下竟还没忘把这哥俩带回来,不由地笑了。

    看来是真爱没错了。

    笑完她朝西角的灶房喊了一声,“林给。”

    本是想问他碗洗好了没,转头却见人正蹲坐在一张小矮凳上编着竹条,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穿叉其间,来回翻转跳跃,绣花似的,光这样瞧着便养眼极了,简直就是手控患者的梦中之手。

    只是那么身高体大的一个人坐在凳腿只有几厘米的凳子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好对折在一起屈在身前,整个人就像只螳螂一样蜷缩起来,再配着此刻他适时抬起的双眸,迷茫地望着她,怎么看怎么憋屈。

    林予憋着笑问他:“你这是在作甚?”

    林给手上动作不停,“编床席。”

    林予笑道:“还挺多才多艺。”

    看着他那娴熟的手法,林予来了兴致,丢开锄头,跑到他身前蹲着看,“除了这个你还会编什么?教教我呗,我想编个花篮。”

    她以前有幸看过一场关于竹艺作品的展览,样式多样,成品精巧,只有想不到没有编不出来的,她还记得当时给她印象最深的是一个竹编花瓶,除了原料不同,其他的完全不亚于瓷质的。

    只是不知道林给会不会,她不求做得像艺术品那般,勉强能用就行。

    “不用学,我给你编。”林给手上动作一顿,放下已显雏形的床席,抬头看她。

    其实他并不会,床席还是他前些日子去村长家偷师学的最简单的样式,可瞧着简单,实则繁琐,再者竹条锋利,稍有不慎便会割手,饶是他再谨慎小心还是被割了不少次。

    但如若是她想要,他可以学的。

    “好啊。”林予想了想,觉得此法可行,毕竟有廉价劳动力何乐而不为。

    她站起身,朝墙边走去,“你过来帮我挖一下坑,我们得尽快把这些花种好。”

    “好。”

    林给望着不选处正在摆弄花枝的背影,低头瞧了眼虎口已经结痂的伤口,勾着唇走了过去。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将花栽好,破旧残败的小院瞬间变了一副模样。又正逢花开时节,各色花卉在林予的搭配组合下,由淡及艳呈渐变色蔓延开来,如同一幅构图巧妙的彩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