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梁好似一些惊讶地挑高眉毛,“我以前见过的,不是有位叫淞淞的姑娘吗?”

    薛珽眼皮骤然沉重,他看了会儿地面才抬起脸,像是鼓起了勇气,却又黯然地叹气,“淞淞她,淞淞她……疯了。”

    “什么?”孟梁梁瞠目结舌,“淞淞姑娘不是好端端的,爱笑爱闹腾,活活泼泼、可可爱爱的吗?她到底怎么了。”

    “淞淞她,”薛珽感伤道,“历了场情劫。”

    说不清到底是因为夜色深沉显得圆月的光辉愈发清冷,还是月亮的清辉衬得天幕漆黑幽邃。总之,今夜的夜色清宁璀璨,另他不免陶醉了几分。

    “薛珽——”声音好像从杳渺的地方传来。

    坐在悬崖边上的薛珽不由后背僵直。

    不单是因为他感觉到有人在背后突然出现的缘故,而是那声音耳熟得令人惊悚。

    他急遽地转身站起来,目睹站在幽静树林前、溶溶月色下的人时,愣怔了下,“你是谁?”

    那人的脸庞不止是和薛珽相似,而是如同孪生兄弟般的一模一样。

    另一个薛珽轻轻一笑,从容不迫地答道:“我是你啊,薛珽,我和你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我就是你啊。”

    薛珽失魂落魄般走过去,“你是我?”

    他愕然地盯着另一个他,脸色在月光映照下稍许苍白,瞳孔里泛着久久长长的错愕,仿佛眼前之所见都是白昼来临时顷刻灰飞烟灭的幻象。

    另一个薛珽嘴角浮现的笑容透出几丝得意,他看着薛珽过来,既不退避也不躲开。

    等薛珽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扬言“你猜我能不能揪出你的狐狸尾巴来……”时,它才醒悟过来,惊惶地辩驳,“我都说了,我就是你啊。”

    世上只有一个薛珽,其余概是假货。

    薛珽在锦珩山做了百来年山神,在某个月圆之夜遇着件趣事。有只精怪幻化成他的模样,跑到正主面前晃悠。

    做山神的日子很孤独,薛珽已寂寞了百来年。

    月圆之夜,薛珽扬言要揪出变成他样子的精怪的狐狸尾巴,却揪不出来。月圆之夜送上门来的小妖怪是一团雾。

    雾里怎么会长尾巴呢?

    薛珽对着缭绕林间的雾问道:“你叫什么?”

    他不让它变成他的模样,它便只好委委屈屈地变回原形。

    “薛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