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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焉看向楼下鸡飞狗跳的士兵们,问道:“但不是封城了吗,怎么出城?”

    李宣笑道:“出城不过是小事。”他又瞥了她一眼道:“真打算去,泽州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但现在是战乱时期,泽州那边不太平,这一去短时间内只怕回不了开封的。”

    墨焉点了点头,此次刺杀柴荣不成功,他身边的护卫肯定会加强的,她便是留在这里也再没有刺杀他的机会,何况

    “先付我酬金吧,我没钱了!”

    三天后,昭宁节度使的马车了,经过韩通的士兵们层层搜查,终于离开了开封城,在一队军队的护卫下,向泽州方向而去。

    李玉莲和李元乾是昭宁节度使李筠的一对双生儿女,年十六岁,一直留在开封侍奉祖父母,近来听闻父亲在泽州战事紧张,一来李老爷子想要孙儿上战场历练,父子同守泽州,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二来也想脱离开封周皇的监视,以消皇上的顾虑,又因一路战乱不平,惟恐路上出事,是以才雇人一路护送。

    李元乾将门之子,一直渴望如父亲一般上战场保家卫国,建功立业,但一直被留在开封城里做个纨绔子弟,现在终于得以出来上战场,犹如鱼得水,又如飞鸟脱困牢笼,海阔天空自由飞翔,骑在马上忽然跑到队伍的前头当先锋,又忽然窜到队尾,让比他早出生一会的姐姐李玉莲头疼不已。

    墨焉装扮成李玉莲的丫鬟侍女跟随着马车行走,冷眼旁观,李元乾少年心性,还待一番磨炼,而李家小姐沉稳干练,一路的行走食宿,都是经由这位大小姐的首可,犹如当家主母般,难怪在这样的乱世里,李老爷子坚持让这位闺阁小姐随军送行到战乱之地的泽州。

    因为战乱的荼毒,一路行走都看到流民成群结队,或者俩俩散散的麻木行走,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到有马有车有粮的军队,人人都驻足观看,双目麻木而向往,饥饿让他们麻木,但看着手里有刀枪的军队,他们似乎看到了和平盛世的希望。

    夜晚经过了一个小镇,前行探路的李府护卫返回直奔到李大小姐的马车前禀道:“小姐,前面是纪家镇,镇里的人都作息正常,镇上的客栈也在经营着。”

    李玉莲闻言点点头,转向李元乾道:“那我们到客栈里住一宿吧。”

    镇上的客栈不大,但他们数十人凑合一下还是可以住得下的,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李玉莲带着墨焉和另一个婢女彩云上了楼上房间,李云乾则在楼下和一众军士护卫吃喝交流培养感情。

    楼上彩云是李玉莲的贴身丫鬟,从小就伺候着李玉莲,因此李玉莲的贴身伺候的活儿都是她着手办理。

    墨焉是李老爷子在临行前才派到李玉莲身边的,李玉莲大概也猜到李老爷子派她到自己身边是别有用心的,一般也不会指使她做什么事情,比如伺候她贴身沐浴清洗之事,有彩云做了,墨焉就下楼去取她们三个女子的饭食拿进房间食用。

    经过嘈杂的大堂,李云乾变声的嗓音格外的清晰,和一众军士护卫们边吃边说笑着,墨焉暗暗摇头,果然还是太年轻,经验不足,和属下培养感情建立威信虽然没错,但出门在外如此高调可不是好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就他们的身份还是低调点到泽州比较好,毕竟昭宁节度使李筠现在正在抵抗着北汉辽国,若是让他们知道李筠的一双儿女到来,劫持了他们对李筠可是一场打击。

    正想着只见角落里突的站起来一个人,向李云乾走过去拱手一礼,笑道:“列为长官,贫道韩无意问询了。”

    众人一怔,见他一身广袖道服,背负长剑,手持拂尘,资质风流仪容秀丽,仙风道骨的道家风范,不由得肃然起敬,回礼道:“韩道长。”

    道家弟子在中原颇有威信,特别是清怀先生下山后助周世宗战事上一路所向披靡,治国□□,百姓得了一方安稳,周国上下都极为尊崇道士,周皇奉道抑佛,排斥打压佛教,还下令破除佛教,禁止私自出家,废除无敕额之寺院三万余所,道士们也船涨水高,地位尊高起来。

    李元乾道:“请问韩道长何处?”

    韩无意微笑道:“贫道乃云游全真,四方问道的道士。”

    李元乾闻言,微露失望之色,又问道:“道长不是终南山弟子?”

    韩无意笑道:“终南山道家盛地,贫道未有缘到终南山一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