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拍掌柜的肩,又往他手里塞了些碎银,笑笑说道:“掌柜大可不必惊慌,我与主人并无责怪你的意思,也无意声张,只是丢失的东西于我们实在重要,还要劳烦掌柜帮忙指个去处。”

    银子到手,掌柜也擦擦汗肉眼可见地冷静下来,他转了转眼,谄媚一笑:“二位贵人太客气了,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从他口中,言歌很快明白了真相。

    原来店小二原本是跟着戏班子卖杂耍的,只是他的卖点实属上不得台面——他是操纵老鼠的。

    掌柜所言,他那个老鼠灵性的很,好像真能听懂人言一般,王桥说什么那畜生便做什么,后来班主嫌他赚不来多少钱,便把他赶了出来,掌柜看他是个会来事的,就留了他在这儿。

    只不过跟着他的那个灰鼠却再没见过。

    言歌眼珠一转,继续问:“那他近日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或是见了什么人?”

    掌柜想了想,有些为难:“没什么不对……实话跟您说,我跟他也不过是掌柜和伙计,真有什么他也不会跟我说啊。”

    言歌一琢磨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便不再言语了。

    事情很简单,匕首鞘定是被那老鼠偷去了,倘若他们一开始发现了老鼠,也只会觉得这家店不干净,不会往别的地方想。

    两个惊才绝绝的人就这么被一只灰鼠戏耍了。

    言歌又好气又好笑,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江景止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在这儿栽跟头。

    他清了清嗓子,调整下神态,叫掌柜领着他们去小二的房里看看。

    掌柜不敢怠慢,连忙引着二人过去。

    这掌柜对待伙计倒不小气,王桥没有自己的家,掌柜给他在杂物间旁空了间房出来。

    “唉,都是平头老百姓,大家出来都不容易,想着能帮衬就帮一把,左右杂物旁就没几个客人愿意住,不如空出来让王桥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言歌了然,难怪不论他们何时回来都看得到那店小二,原是本就住在这儿。

    推开王桥那间房门,看得出他早有准备,里面的干干净净,能带的都带走了。

    江景止进内走了一圈,靠墙处有个桌子,桌子上有个方方正正的痕迹,好像曾有什么方形的东西长年累月放在这儿。

    他探手摸了摸,又比量了一下痕迹大小,转头问掌柜:“他可曾供奉什么东西?”

    那痕迹刚好可以放个贡台。

    掌柜皱眉回想一下,随后连忙点头。

    “有的有的,他好像是拜个什么神仙……我见过一次,但我也确实孤陋寡闻,具体供奉的是什么还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