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子瑜低眸扫了眼自己手臂边缘,回头看去,温润雅致的眉眼含着淡淡的安抚笑意,“沛珊,怎么了?”

    慕容沛珊咬唇,清丽小脸透着彷徨,“三哥,我有点害怕。”她扫视了一眼周围,特别是前方右侧摆放的被洁白花束围绕着的黑漆漆的棺木,还有前面慕容景焕那阴恻恻的眼神,身形有些颤抖,“总感觉,不像是祭奠亲人的葬礼,反而像是复仇现场似的……”她找了个不太合适的形容词,却也的确是她心里所想。

    连沛珊都察觉到气氛不寻常了么,暴风雨压抑的前奏,的确是紧锣密鼓般的让人胆战心惊。

    慕容子瑜唇角勾起一抹安抚的笑,“不管发生什么事,乖乖的当慕容四小姐就行,明白吗?今天不要生事。”最后这话,是提醒慕容沛珊。

    慕容沛珊眼睛微闪烁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纠结的咬了咬唇,“三哥,今天能出什么事,慕容家的葬礼,没有人敢闹事的吧?”

    慕容子瑜深沉窥她一眼,似将她看透似的,敛去唇角的笑容,沉默不语的扭回头。

    慕容沛珊微咬唇,闭上嘴了。

    她刚才是不是说错了话?

    怎么三哥那样深不可测了,至于她,不管做了什么,也都是慕容家四小姐啊,慕容沛珊暗暗揪了揪手指。

    时间一到,宾客肃穆的进来,执着菊花上前吊唁,将白色吊唁花朵放在棺木慕容劭照片前,再和家属握手,“慕容先生,夫人,请节哀。”

    慕容正脸上是的的确确沉重的悲痛哀戚,他唇瓣微颤动,比起慕容劭死之前,他白头发都多了不少,一张脸变得更加苍老,眼眶有些发红,“谢谢。”

    宓秋心里再幸灾乐祸,恨不得大笑三声,也要硬生生挤出几滴泪,一边眼眶发红擦着眼泪,一边道谢。

    吊唁过程沉重且无趣,沉沉压抑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宾客们每次和慕容景焕握手的时候,都有些发怵,总觉得这慕容二少不对劲似的,脸色阴冷也就算了,怎么还总是走神。

    李郁胧演戏演套的擦着眼泪,是现场除了慕容正之外最悲痛的那一位,作为遗孀,她刷尽了存在感。

    每次哭得正“伤心”处,就察觉到背后慕容景焕像是毒蛇一样盯着她后脖颈的眼神,不由的脊背一僵,泛起冷意,回头撞进那双阴冷狠戾的眼神里,哭声都瑟缩了一下,真正的花容失色。

    宓秋一直注意着慕容景焕,见他从最开始的阴冷到中间的冷笑不止,再也看不下去,忙挥手,招呼来贺管家,“快,二少爷身体不舒服,快把他带去休息室,让守在那的医生看一下。”

    贺管家眼神询问的看向慕容正。

    慕容正明显也注意到慕容景焕的不对劲,沉着眸子点点头,“先让他去休息几分钟。”

    几分钟?

    宓秋几乎被气笑了,她恨不得慕容景焕从葬礼上消失!

    贺管家这才立即半强迫的搀扶着慕容景焕离开,慕容景焕压着唇角的冷怒,“干什么!们放开我!”

    很快,声音消失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