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今日轮到闻姚听课。

    钟阑的后遗症半好。虽然例课重启,但他站得久了头仍会晕,于是靠在卧榻上,手捧书卷,而闻姚便坐在桌案前,听他讲。

    整个上午,钟阑的态度都不咸不淡。闻姚几次想要更亲近一些,但都被钟阑婉拒。

    午时已到,门便被砰砰敲响。开门,周奕在门外神情平静,身后站着一排宫人。

    “先生,昨日与您约了午膳,朕来了,正好有些事务也想与先生讨论。”

    周奕像是没见到闻姚,径直从他身边路过一路到正厅,让人将菜肴摆好。钟阑见着他,脸上的笑多了几分。

    他们和乐融融,而闻姚好似一个外人。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这才离去。

    周奕注意到他落寞的背影,轻蔑且虚伪地笑了下。

    “先生,你做的很好。朕本来还担心你与他的关系藕断丝连。”周奕转头说,“怪不得李微松之前与朕说,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钟阑将汤碗轻轻放下:“是吗?”

    “这样的先生很有魅力,”周奕说,“一切都是为了实现目的,果断,清醒。朕很喜欢。”

    ‘谢谢。“钟阑浅笑,“既然如此,那可以把李微松的踪迹告诉我了吗?”

    “如果将来先生需要情感慰藉,朕会奉献出自己的身心,”周奕岔开话题,完全回避李微松的话题,深情款款却清醒残忍,“朕会努力不让先生有机会割舍掉的。”

    一餐毕,钟阑说自己乏了,周奕十分贴心地让人随着自己回去,给钟阑留出午休的安静。

    门合上时,钟阑微微睁眼,正好从门缝中看到周奕转身的背影,将他转身那一瞬的不信任收入眼底。

    周奕并未完全相信。

    钟阑眼睛半眯,勾唇哼了声。

    翌日,闻姚的书桌上出现了一封信。

    字迹是他无比熟悉的样子,然而字字冰冷陌生得钻心疼。一晃眼,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信上的语句,门响了。

    吴庸在门外:“陛下,帝师大人与燕国君请求相见。”

    “朕这就去。”

    “帝师大人还说,请您将信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