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燕国新君低头含蓄地笑了声,“朕倒也不清楚哪些东西是独属你的,冲撞了罗国君,抱歉。”

    他的神态和语气都温和得很,但总是让人感到轻蔑的笑意。说完这句话,他微微欠身就要转身离去。

    忽地,一支利箭破空,擦着燕国新君的耳鬓,狠狠钉入身后的巨树!

    耳鬓的头发断了半截,脸侧一条猩红而刺眼的血痕异常分明。燕国新君眼睛眨也不眨,怔怔看着前方,像是没料到他竟然敢动手。

    他身旁那名棺材脸的高大男子脸上横肉直跳,如猎豹一样绷紧肌肉,似乎下一秒就要冲出去给闻姚一拳。

    闻姚立在原地,慢慢放下弓,勾起嘴角慢条斯理:“手没拉稳。朕也不清楚为何这箭也像是独属你似的,抱歉。”

    棺材脸怒气冲冲:“你!”

    闻姚无视他愤怒的眼神,淡然走到两人之间,一把拉住浑身紧绷、表情冷淡锐利的钟阑,像是没见到他此时攻击的欲望似的,抬手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眼神暧昧且宠溺。

    “先生,以后不许再打架了。”

    “……”

    钟阑浑身的杀意还收不住,一时未调整好自己的表情,听到闻姚这般宠溺的语气一时呼吸错乱,眼神瞥开。

    一只手扣住这尊杀神的后脑勺,使他被迫转过头与自己对视:“先生,您这副模样,可不能随意露给人看。”

    新君在远处,双手死死捏拳,指甲陷入掌心,抠出一道血痕。他双眼怒瞪,恨不得冲上去插到两人之间将人分开。

    闻姚斜瞥一眼,像是故意在挑起新君的注意。他勾起嘴角,故意凑到钟阑身边,从他手里将小刀抽出,向对方炫耀钟阑能任由自己夺刀。

    “先生若气不过实在想打架,那回去,朕与您打。”

    旁边的那人气得呼吸错乱,快厥过去了。

    闻姚继续,声音低哑却清晰:“在哪里打都行。”

    “咳咳。”钟阑终于受不了了,浑身放松下来,月光洒落脸颊将脸上的微红照得清晰可见,“我们回去。你将还活着的那几个人手脚解开,让他们住到罗国使团里吧。”

    “盛云刚才与朕一同在山腰解决掉围困陷阱后,朕已让他带人将那些人送到使团房里了。朕与先生这就回去,先生的命令,朕当然得听了。”闻姚勾起嘴角,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被先生命令的。”

    钟阑:“……”

    闻姚牵着钟阑的手,将旁边的人当做空气,一路径直往回头。

    自始至终,燕国新君、棺材脸打手以及随从都在旁边,如空气般被人遗忘。棺材脸打手见他们就要离去,脸色铁黑,抬步就要追上去。

    新君伸手挡住他,再次抬眼时脸上的笑容被僵硬的肌肉拉到了崩坏边缘:“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