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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琴音悠扬,与白锦儿上次听到的《平沙落雁》,是完不同的两种感觉;《平沙落雁》意境高远,如秋水万里绵延,见雁群翻飞于湖波之上。

    而此时陶阳弹的曲子,却与《平沙落雁》大相径庭。

    白锦儿不懂琴,也不懂音律——前世的时候学了会儿钢琴,连二级都没有考过;吉他更惨,只学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被家长美其名曰复习考试,硬生生掐掉了。

    所以那日陶阳应约弹琴给她听的时候,白锦儿只是尴尬地用尽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赞美之词。

    陶阳在弹什么,白锦儿并不知道。

    可随着少年手起指落,摇按滚挑,一种莫名的情绪,忽地从白锦儿的心底冒了出来。

    琴曲委婉,初音重尾调轻,好似有一翩翩公子披衣敞怀坐于面前,饮酒作歌,抒发胸臆。

    只是,这胸臆无关青山水秀,无关江山社稷;抒的是心中绵绵相思,抒的是隐忍而热烈的情意。

    琴声似其语声,忽而高昂激烈,忽而婉转低回——忽而是捶胸顿足的真情流露,忽而是酣醉疲懒的窃窃私语。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啊。

    白锦儿听着陶阳的琴曲,原本紧紧握住的双手,慢慢地松开了。

    他弹琴时总是那么专注,眼望着琴,手抚着琴,一弦一音,一动一静,似乎坐在那里,便自己成了一个世界。谁都影响不到他的。

    白锦儿看着他头上的白玉簪,在乌黑的发丝里莹润明亮的像被掰碎的一瓣月亮。

    在场众人无不屏息凝神,坐在白锦儿身边的妇人看着陶阳,由衷地说了一句:

    “真是个俊俏郎君啊,”

    “若我还年轻些,怕是魂都要被他勾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