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几天不高兴,奴婢知道。”

    “真的?”

    “那当然了,奴婢伺候姑娘多久了,姑娘每回不高兴,吃饭的时候就会咬筷子。”

    “会吗?”徐幼宁知道自己偶尔会咬筷子,可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高兴的时候回咬,“月芽……”

    月芽冲着她一笑,扶着徐幼宁继续往前走,“御医说了,姑娘有孕在身,心思就会比平常重一些,姑娘若有什么烦心的事,跟我说说,心里就会舒坦些。”

    徐幼宁心里叹了口气。

    她所烦心的,并不是什么说出来就会好受些的“烦心事”。

    不去想,尚且能得过且过,越去想,越觉得难受。

    月芽是徐幼宁最亲近的人,此时见徐幼宁这模样,顿时好奇地问:“姑娘,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奴婢呀?能跟庄敬殿下说,不能同奴婢说吗?”

    “不是我想同公主殿下说,只是她碰巧知道了……”徐幼宁看着月芽,心里确实有些纠结。

    月芽是跟着她进东宫的,若是将

    来她离开了南唐,月芽自然也是要跟着她离开的。

    想到这里,徐幼宁打定了主意:“有一桩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不过我要是告诉你,你千万别说出来,否则咱们俩都小命难保。”

    “到底出什么事了?姑娘,你说。”

    徐幼宁索性在石阶上铺了手帕,同月芽坐下,将燕渟、北梁公主身份之事捡要紧的同月芽说了一遍,月芽自是如闻天方夜谭一般目瞪口呆,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梁王殿下拿出什么凭据了吗?”

    徐幼宁摇头。

    “无凭无据的,姑娘怎么好相信他?”

    “燕渟救过我好多次,上次我染上了疫症,差点死在了文山别院,也是燕渟十几日不眠不休地给我配药,救活了我。”徐幼宁道,“如果我不是他的妹妹,他没必要这么拼命的救我。”

    月芽恍然:“阖宫上下都说姑娘福大命大,是天命之人,所以才能在疫症中活下来,原来是梁王殿下救了姑娘。”

    “是啊。”

    “不过,”月芽担忧道,“会不会是因为梁王有所图谋,所以才会对姑娘那么好呀?”

    “原来我也是这么想,后来认识久了,我才知道,我身上压根没有什么可以叫燕渟图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