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面积大约四十来平方的会客厅,此刻厅里只有两个人,侧对着禹言坐在沙发上的是一个身穿军装,肩扛金星的军人,正是禹言的大师兄曾天元。老曾此时铁青着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道劲有力的右手紧紧捏着拳头,显然是在强忍着怒火,看来之前已经有了一番谈话了。

    坐在老曾对面的则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体态略胖的男子,禹言从鹰眼取回的照片上看到过此人,正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李市长。

    面对老曾的满腔怒火,李市长似乎根本就是视而不见,只是陪着笑说:“曾将军,你来的意思我也知道了,我知道吴大壮曾经是你们手下的兵,我也很想能够帮上曾将军的忙。可是如今他不仅严重妨碍了我们执法,而且带头闹事暴力抗法,破坏了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更重要的是破坏了我们的法规,也破坏了我市正在进行的如火如荼的经济建设,在全市人民和来投资的客商中都造成了很坏的影响。对于这种人,我们必须给予坚决打击,否则我们的规定就无法执行,我们的经济建设也会遭到破坏的。”

    老曾脸黑的像炭似的,强忍着怒火道:“李市长,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吴大壮不仅仅是一个退伍战士,他更是一个人民英雄,在部队的时候他荣立过两次二等功和一次一等功,并且在执行任务时失去了一只眼睛,这才光荣退伍的。他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负的伤,可是退伍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提过一点要求,他不仅是伤残军人,更是革命英雄。

    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啊。”

    李市长打了个哈哈道:“曾将军,你说的这些我也都知道,不错,吴大壮过去的确是立过功,但是在我们的经济建设中他不仅观念落后了。甚至还仗着自己是军转人员一再聚众闹事暴力抗法。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他过去有再大的功劳,也不能这样目无法纪胆大妄为吧。所以对于这样的破坏建设地顽固分子,我们都必须从严从重的给予坚决打击,才能杀一傲百警告后来。”

    老曾猛然站起来道:“李市长,你一再说吴大壮他聚众闹事暴力抗法,请问他闹的什么事抗的什么法?”

    李市长也站起来。大声道:“他聚集部分不明真相的群众,暴力阻止拆迁,并且殴打我们的执法人员。”

    老曾冷笑道:“暴力阻止拆迁?恐怕是你们在进行暴力拆迁吧?”

    李市长脸一黑道:“曾将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曾嘿嘿两声冷笑:“请问李市长,你们的拆迁有没有经过人大批准?有没有正当的拆迁手续?”

    李市长冷声道:“拆迁手续正在审批当中,为了不妨碍我市吸引经济投资,所以我们班子商量后决定先期进行拆迁。”

    老曾猛地一拍桌子道:“那你就是无令拆迁了?”

    李市长吓了一跳,显然没想到老曾这么大火气,竟然当着他地面拍了桌子,还未来得及说话。就听老曾继续道:“既然是无令拆迁。那么你们的拆迁就是违法的,也就是说你们的拆迁才是暴力的。吴大壮和他的乡亲们抵制无令拆迁暴力拆迁,这又是犯了那条王法?”

    老曾的话正问到点子上。同时老曾当兵的杀气也震慑了李市长,李市长刚说了声“如…”便被老曾打断了,只听老曾大声道:“你聚集大批的社会无业人员对抵制暴力拆迁的群众进行肆意殴打和驱逐,你竟敢说是他们暴力抗法,简直是放他妈狗屁。”

    老曾杀气腾腾地凶相虽然震慑了李市长,但他毕竟也是经历过大场面地人物,立即清醒了过来:“曾将军,请你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要随意骂人。我们市里面制定什么样的政策是我们市里面地事,你无权对我们的决定说三道四。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向省领导反映,我欢迎他们的监督和调查。至于你今天对我的辱骂,我也会如实向上级汇报。告辞。”

    李市长转身就走,迅速出了会客厅。老曾气得一脚踢碎脚下的一张椅子,狠狠骂到:“他娘的,狗杂种。要是到了天京,老子有你好看。”

    老曾脸色铁青,直到警卫员急冲冲从外面进来,老曾才狠狠道:

    “柱子。给我接空十五军老韩。”

    空十五军是驻扎陕夕当地的一支空降兵部队,该部队不仅历史悠久善打硬仗,而且早已内定是将来收复宝岛时第一波登陆宝岛的雄师,是空降兵王牌中的王牌。该军以作风勇猛彪悍著称,在全军和地方上都是出了名的鬼难缠。空十五军地韩军长挂中奖衔,老曾虽只挂一颗金星,但他的猎鹰却是全军精英中的精英,所以无人敢小看他,老曾与这韩军长也是称兄道弟。

    禹言知道老曾是想借韩军长的关系来搭救大壮,甚至不排除借十五军的兵来硬生生把大壮劫走的可能。部队与地方政府直接冲突,这样做风险极大,闹不好会出大事,恐怕即便是向来以刚直性烈著称的韩军长也要好好考虑这其中的风险。

    禹言正还想听听老曾说什么,却见那先前隐藏的黑影轻轻一个掠身,悄悄跟上了拂袖而去地李市长。禹言顾不得老曾这边的安排,身影一晃,也跟随他上去了。

    李市长上了七楼,进了其中一个办公室。禹言见前面那黑影在窗户外重新找了个地方藏下身形,便也尾随其后看准一个位置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