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嫣然一笑,那对酒涡可爱极了。“一般来说,家里年纪最大的女人,都是很会做饭的啦,我看姐姐你比他们年龄都大一些,所以这么猜的。”

    好聪慧的女孩子。楚可婧这时探过头来打趣道:“好啊,你这是变相说琉璃姐老了哦,小心她以后不给你做吃的了,我们这可就这么一个大厨。”

    小姑娘眼珠遛遛一转,反击道:“什么啊,这位姐姐没听过吗,成熟的女人更有魅力诶。”说完,还把沈琉璃的手臂摇来摇去,一副撒娇小宝宝的模样。

    沈琉璃看着都快挤到怀里的小丫头,无奈的摇摇头,怜爱地说道:“好啦好啦,姐姐年纪本来就大了,不需要你这么拍马屁了。快说说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的,还有,为什么身上会有许多伤呢?不许跟姐姐打马虎眼哦,否则真不给你做好吃的了。”

    说完,还轻轻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这幅神情,像极了一个温柔的母亲正在教育自己调皮的女儿。小姑娘呆了呆,慢慢的将头靠在了沈琉璃的手臂上,眼中似乎弥漫了一层淡淡的雾气。这大概就叫以柔克刚吧,张子文暗叹一声。

    小姑娘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看了众人一圈,然后说道:“我叫梁斯雅,是临安本地人。至于我为什么会跟着你们来这儿……”说到这,她停了下来,紧咬着下唇,似乎为什么原因而难以开口。

    果然……看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张子文越发相信了自己心中先前的判断。他望着小姑娘,微微一笑道:“小姑娘,你叫梁斯雅,我们就叫你雅雅好么?”

    看着张子文温和的笑容,小丫头愣了一下,她不明白张子文怎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不过她还是很快答道:“好啊,我很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张子文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似乎随意地说道:“雅雅,如果你把事情完完整整地告诉我们,并且答应从此听……嗯,听你身旁这位大姐姐的话,我就帮你把铁鹰帮的那帮垃圾打得屁滚尿流,连他们妈妈也不认得,乖乖地爬到你面前叩头赔罪,好不好?”

    虽然他的话似乎有些幽默,可没有一个人发笑。楚可婧和楚可柔是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张子文突然把铁鹰帮那群人和梁斯雅联系起来。沈琉璃和楚可缘早就有了和张子文类似的朦胧的感觉,只不过没张子文这么清晰,如今被说破,两人都皱起眉头。

    楚可缘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沈琉璃则用手臂搂住了小丫头,眼中不时闪过凌厉之色。听到张子文的话,梁斯雅愕然望着他,小嘴儿张得老大。她觉得面前这个儒雅俊秀的大哥哥就好像先知似的,似乎无所不知。

    或许还无所不能?小丫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其实从偷上宝马的行李厢那一刻起,她就或多或少清楚,自己这回是破釜沉舟了。

    这么多年,她已经辛苦得快坚持不下去了。张子文他们的出现,就好像黑暗中突然闪出的一颗星星,就算那光芒现在在她看来似乎还很微弱,还很遥远,但也要紧紧地抓住,否则……

    妈妈,你的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保佑我和姐姐,让姐姐能康复过来,让我能为你们报仇!小丫头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小脸上散发出无比坚毅的神色,好似一下长大了好几岁一般。

    她先缓缓转过身,对着沈琉璃无比郑重地鞠了个躬,倒把沈琉璃一下搞愣住了。抿了抿嘴,她说道:“这位大姐姐,我为我先前撬开你汽车的后盖锁偷爬进去向你道歉,希望大姐姐听完我下面的话后能原谅我的举动。”

    说话井井有条,谦恭柔和,哪像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沈琉璃看着她,忽然想起了当初在南大校门口见到张子文的情景,何其相似。莫非冥冥中真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将有缘的人牵扯到一起么?忽然这么一个荒唐的念头出现在她脑海里。

    没等她答话,梁斯雅转过身去,慢慢走到厅正中,面对着众人扫视了一圈,缓缓开口道:“各位大哥哥大姐姐,先前说了,我叫梁斯雅,我还有个姐姐,叫梁斯媛。她今年二十一岁,原本和几位大姐姐一样温柔美丽,在南江师范大学念书的,不过……不过她现在在临安精神病院里……”

    说到这,小丫头的眼眶微红,胸口急促地起伏了几下,显得十分激动。

    “啊!”楚可婧惊呼一声道,“怎么会在精神病院里呢?难道……”

    小丫头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点了点头道:“三年前,我姐姐和她班上的几个同学去木兰玩,结果,结果不幸遇见了同样去游玩的几个畜生!其中首要的两个就是先前这位大哥哥在酒吧用酒瓶打倒了的许进和孙庆友!”

    此刻,小丫头眼中冰冷的恨意连远端的楚可婧都不禁感觉身上有些发冷。

    稍停了一下,她继续说道:“自那以后,那个孙庆友就不停的纠缠我姐姐。开始我姐姐还试着和他接触了两次,不过很快就了解到了那个禽兽不如的花花公子的秉性,于是就拒绝了和他再有任何来往。结果那个禽兽恼羞成怒,勾结了许进以及铁鹰帮的那群混混,趁一天我姐姐外出做家教时将姐姐绑了去,先后数次……数次强暴了我姐姐……呜呜……”

    说到这,小丫头再也忍不住了,珍珠般的泪水滚滚而落。不管她再怎么坚强,经历了再多的风雨,终究,不过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