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完黑了,苏倾把墨谣放在软榻上,帮她盖好被子。转身正要走,墨谣却一脚蹬开被子:“苏倾,我好热,好渴啊……”朦胧迷糊的话语,不知道说话的人,究竟还有几分清醒。

    苏倾从桌上倒了一杯水,送到墨谣嘴边,喂她一口口喝下去。墨谣平躺着,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水喝到嘴里,额头上很快就起了一层细细的汗。

    “热,还是热……”

    苏倾担心她喝了酒又吹风,低下头来看她。墨谣的嘴半张着,脸红得像烧起了一团火,一双眼睛却依旧明亮,只是失去了焦点,散散地落在他衣袍上。莫名地,苏倾竟然也觉得燥热起来,他一向体寒怕冷……

    “我去找点东西来给你解酒。”苏倾深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一双细软的小手,忽然一下子抱住他的腰,接着整个人跌进他怀里。“你又不要我了,又要丢下我一个人了!”墨谣蹭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不准他离开。

    “墨谣,我只是……”他想解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软腻起来。

    “我不听,什么理由我都不听……”墨谣随手扯开自己的外衫,“还是好热啊……”衣裳滑落在地上,只剩下一件嫩黄色的肚兜,罩住她娇小玲珑的身子。

    这身体实在是太瘦了一点,胸前微微凸起,跟文泽园里藏着的众多美女相比,实在算不上出众。

    苏倾拿过一件自己的长衫,罩在她肩上:“墨谣,你醉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怀里的人根本不听他的话,只是把他越搂越紧,双眼焦灼地望着他,有两簇火苗,在那两汪深潭里燃烧。比刚才那酒的滋味还要醉人,几分天真直白,几分羞涩柔媚。她真的比刚带回来时,长大了不少。

    “苏倾……”墨谣轻声呢喃,已经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语,只剩下反复呼唤的名字。

    “苏倾,苏倾……”

    他想离开,留她一个人在这里休息,可是那一声软软的“苏倾”,让他挪不动脚步。他低下头,试探着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那里温度滚烫,倒惊得他一下子松开了手。

    墨谣却更紧地搂住他,那蜻蜓点水似的一吻,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无限渴望,她扭动身子,想要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苏倾,萱女姐姐说,你从来没教过我房……房中术……”

    像一点小火星,点燃了整片草原,这三个字,也点燃了苏倾内心的火焰。为了确保送出去的女子万无一失,他有时也会亲自观察她们在床笫间的反应,除了最重要的最后一步有所保留,其他的,他都会尝试,也会告诉她们该如何接近、取悦目标。

    但他从没对墨谣这样做过,甚至从没想过,要让她去做这样的事。原来,下意识里,他已经对她起了独占的心思,想要把她留给自己,不需要技巧,不需要刻意取悦。只要她在这里,他就会很开心。

    苏倾摇摇晃晃地伸出手,去解她肚兜上的带子,不知道她是怎么系的,竟然解了好半天都解不开。

    醉眼迷蒙地看着苏倾,有期盼、有紧张、有喜悦……那么多复杂的情绪,从这同一双眼睛里渗透出来。

    墨谣知道他在做什么,她没有阻止,甚至侧过身子,让他能更方便地够到那段带子。不知道是酒,还是别的什么,一股热流在她身体里乱窜,想在急切地寻找宣泄的出口。这是从没有过的奇异感受,喉咙中忽然一阵腥甜,墨谣“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苏倾骤然惊醒,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墨谣,你怎么了?”早上收起的蜡丸,骨碌碌滚出来。苏倾一手把它按住,放进自己怀里。

    一口淤血吐出来,墨谣的头脑反而清醒过来。“我没怎么。”她摇摇头,眼看着苏倾把蜡丸收好。

    苏倾把手指搭上她的细弱手腕,久病成医,他的医术,比大多数郎中好得多。听着脉搏,他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墨谣,你这段时间,都跟什么人在一起?有没有修炼什么奇怪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