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尘潇道:“没有什么精髓,你学的也很全。只是偷学便可以学到如此,你的确不凡。”

    明怀瑾一怔,“很全?”

    凤尘潇一根手指揉揉眉心,苦笑道:“其实,就算是相同的剑法,不同的人练,也是不一样的,是么?”

    明怀瑾锁眉。

    凤尘潇叹了一口气,“我舅舅一直对我很失望,因为我就算再努力,也达不到父亲的境界。但是我从不后悔,因为我是我,我父亲是我父亲。身剑合一,同一种剑法同一把剑,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自然也会不同。”

    明怀瑾听着,顿了顿,口中喃喃道:“难道这便是所谓的取其神,忘其形?”

    风缥缈在旁边忽然轻笑了一声,手中转着饮月的紫绫,朗声道:“你怎么这还听不懂?就你这种人,外表干净,心比泥潭还黑,怎么能跟我姐相比?就算凤大侠手把手教你,也只能教出个废物而已,这次听明白了吧?”

    他这话说得清晰有力,话音稚气带着傲气,听得在场众人都有些怔忡。有些小门派的门人不拘小节,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怎么?这万鬼城的魔头,挺有意思的啊……

    “住口!”他的话刚说完,人群中便响起了一声厉喝。

    人们回头看去,只见尉迟泽披着头发,拖着破烂的袍袖,正大踏步向明怀瑾走去。

    人们不由自主纷纷让路。

    尉迟泽和明怀瑾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就连劈山门和碧连天,也一直同气连枝,从来不分你我。

    可是,这一次的事,已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明怀瑾所设计的阴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针对尉迟泽的。他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又如何做到表面真诚背地里暗下毒手,都是人们最关心的事。

    在人们的注目中,尉迟泽已大步走到了明怀瑾面前。

    明怀瑾不动声色看着他。

    尉迟泽停住脚步,双目瞪得老大,牙关紧咬,急促地呼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众人见这位最大的受害者站出来,都不由悬起心,凝目观看。

    他终于稳住了些呼吸,声音沙哑道:“怀瑾,你说,你是冤枉的,是有人嫁祸你。是不是?你说!”

    他忽然伸手指着风缥缈,又指向沈流光,“是这个小魔头,是么?还是那个浪荡子?或者,你是受了公冶华的威胁?是不是?”

    被他指控的人都没有说话,全场一片寂静。

    尉迟泽猛回头盯着明折柳,“折柳!你都知道什么?你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对不对?”

    “我……”明折柳张口结舌,眼里含着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兄长。”明怀瑾忽然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