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脸色沉沉,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又要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真相来。

    “我虽不是中山王家里的世子白枫,但我也很乐意听听这些豪门八卦,改日等我回到小倌馆,也好与我的姐妹们说道说道,就当做是茶余饭后的消遣谈资,也不错。”

    听着少年郎强装镇定的遮掩之词,魏如画心下轻笑一声。

    她说道:“中山王妃出身名门,父亲是开国大将的后人,母亲是前朝大儒之后,却委身中山王当了填房,足见中山王魅力十足,用王妃自己的话来说,也是她够意思。只可惜王妃的儿女情长却不是两情长久,而是见异思迁……”

    “你胡说!”白枫失控吼道。

    任何一个人都忍受不了别人公然诋毁自己的母亲。

    看着满脸涨红、眼睛喷火的少年郎,魏如画后退一步,唇角露出笑意,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是中山王世子白枫吗?那你为何如此激动?”

    白枫喘着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王妃已是逝者,魏姑娘这般诋毁一个已故之人,就不怕她在天有灵……”

    “真没想到南风馆一个小倌竟也如此有正义感,竟为中山王妃打抱不平。要知道一个豪门权贵,什么时候轮得到底层的蝼蚁来心疼了?况且……”

    魏如画语气一顿,“你既然承欢于平西王世子,与那中山王府应该势不两立才对,你还敢说你不是白枫?”

    白枫内心如被千万把刀子割扯,面上却维持着一丝骄傲:“你心中早已认定我是,又何必逼我承认呢?我认与不认,是与不是,你心中不都已经认定了吗?魏姑娘,我虽与你不熟,但今日初见,我对于你也有了自己的认定。”

    “哦?”魏如画尾音上扬,玩味笑道,“说说看。”

    “即便令兄魏大将军参与了半年前那场抄家,手上沾满中山王府数百条人命的鲜血,你——一个闺阁女子,又如何知晓中山王府的事,不过是道听途说,就在这里大发阙词,所以你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斯文如白枫都开始骂人了,可见他内心的愤怒。

    然而,魏如画却没有生气,面上依然平静无波。

    “世子爷先别忙着下定论啊,且看看我接下来要说的,是不是道听途说,是不是大发阙词。”

    “你还要放什么屁?”白枫横眉冷对,不管眼前的少女要说什么,总之都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但魏如画接下来的话却让白枫惊跳起来,只听她云淡风轻说道:“谁说中山王妃已经死了?中山王妃并没有死,只不过她被终身囚禁,囚禁的地方只有先帝知道。”

    当年中山王妃与中山王最得力的手下暗通款曲,并炮制了毒害外国使臣的大案,先帝为了全中山王的面子压下此事,才没有成为轰炸性的全国大八卦。

    中山王府对外称中山王妃得急症去世,实际上是被先帝囚禁在某处。

    先帝考虑中山王为新帝人选的时候,左右宰相也提过王妃的事故,指控中山王治家不严,用人不清,委实不能担当大任。

    中山王在先帝心中又失去了一个砝码。

    白枫作为中山王和王妃唯一的儿子,对此事知道得并不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