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当我再睁开眼,自信的光泽将周围的人吓了一跳,他们脸上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我已经不再受任何困扰。

    娴熟地取出我的工具,在那张亿万影迷追捧的脸上施展想象。光与色、色与影、影与光的交合,交合出或硬朗、或柔美的线条,部是我自己对美的诠释,前世《东方炫彩》的情与悲、爱与恨在我心中激荡。这一刻,没有人比我更懂《东方炫彩》,我是为她穿越时空、宁受磨难,当铅华洗尽、当时空流转、当你蓦然回首,就是真情滑落时。

    汗水浸透T恤,我浑然不觉,思绪如行云流水,汩汩滔滔,直到我捧起水晶盒里的东方炫彩,刹那间被时空所凝聚。似乎那一缕炫目的红色勾住过的时空,我一时被时空交叉的炫亮所羁绊,我凝聚在这炫亮里。

    剧组的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完成,见我捧着东方炫彩九九发呆,叶俊从监制道:“小……”但话只吐出一个“小”字就被党寒夜捂住了嘴巴,所有人用沉默等待着我的爆发。

    时空交叉,记忆中的空白,那个空白里究竟有什么?头轻轻的震荡,白,无边际的白,东方炫彩一抹亮红射进我纯白的脑海……

    用我手的温度暖亮那一点娇红,它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心跳,顺着我的温度渲染,将美丽绽放……

    完成部工作,我累得爬在车座上无力再动一下。

    所有人沉默着,我渐渐睡去。也许我是逃避,害怕听到失败的结果。

    醒来时,车厢是黑暗的,外面有路灯不停地滑过,我揉着眼睛爬起来。

    “醒了?”那个沙涩的声音关切地问道,同时收起他护在我旁边的手,也许一路他怕我被车颠下座位一直这样护着。

    “这……到哪了?”

    “已经进南京市了。”

    “你可真能睡小雪。”叶监制在旁边笑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来今天的拍摄早已完成,我们在收工回去的路上。那么拍的怎么样?或者说我画的妆怎么样?但我不敢问,我害怕,我没有勇气去面对应该面对的东西。

    党寒夜道:“拍摄已经部结束,明天你可以回海都好好休息一下了。”

    钟一楠老师道:“我还是第一次来南京,来了就忙,没时间去玩玩,谁留下和我一起玩几天?小雪要不要留下?”

    我有点想念海都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玛丽举双手赞成:“Well!I,like,南京。I’with,you。”

    但是钟一楠似乎对这个外国妹子的热情不领情,执着地对我说:“小雪,你要陪我一起逛南京,一切费用我负责。还有,我把独家化妆秘籍传给你。”

    这对我还真有点儿吸引力,可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陶大姐就道:“钟一楠,我可从来没听说你还有什么化妆秘籍,只听说你的秘密情人还不少。”

    钟一楠却并不生气,对陶大姐道:“老姐姐,你这一大把年纪了,我有秘籍当然不会告诉你啦。你要在年轻十岁,我可能考虑告诉你啦。”

    女人谁愿意让人说自己老?陶大姐就和钟一楠一来一往过招斗嘴。我可不想被钟一楠这种老男人追,自然是打消了留下来的念头。

    第二天,收拾行李,告别了相处一个月的剧组,独自座上回海都的火车。凑巧的是,我又一次坐上第一次去海都的那趟列车,但这次不幸的是,买了站票,过了两个城市后,才有了座可以坐下,但对面坐的不是文雅高贵的党寒夜,而是一个大腹便便的,满口大话胡说八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