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这么多骑兵护卫,还煞有介事的调大军北上护卫,就太扯了!

    对燕国人来讲,五千骑兵,足以带着他们满天下跑,不过是在筛子一样的大纪护一个九岁的孩子,实在太容易了!

    就算任沂手下的兵废材到了极点,骑上马跑路总会吧?

    公子白是男孩子,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孩,往马背上一甩,眨眼就能跑出好远,传统的、以车战为主的部队根本就追不上,也不敢去追。

    事情既然发生了,就要往最坏的方向考虑,燕王又不是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白痴,不可能不经过思考,什么都听弟弟的。

    “大兄担忧的也是,”归茥摸着下巴:“那么,楚国调兵,除了想要趁机起事,还有什么可能呢?”

    若真想趁机起事,那他们灭掉鲁国是最有可能的事,因为大纪作为上国已经屹立无数年,诸侯心中的敬畏并未完全消失,想要下定决心不顾世人口诛笔伐灭了大纪传承,很难。

    真这样的话,倒是好了呢!

    可惜楚国如今新王还未正式即位,公子白还未成长起来,就算楚国有野心,也不可能在内部动荡的时候这样做。

    这的确是个问题。

    燕王也皱着眉头敲桌。

    他想不明白,不耐烦的挪挪屁股,实木打造的椅子便“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

    这让他更烦躁了。

    归茥稍微一想,便拍着巴掌道:“定是以公子白为质,胁迫楚国!”

    不等燕王接话,他又分析道:“既然这事大纪可以干,咱也可以啊!楚国若能替我们牵制住鲁军,我们自是可以从容撤退。等我们安排好子民,这些鲁人就算追进草原,也无济于事,到时候他们若敢来,便来多少杀多少!岂不美哉?”

    见弟弟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脸激动,燕王无奈:“大纪有多少兵马,你不知吗?什么以公子白为质?公子白没趁机待在阳城搞事情,多半是因为年纪小,你倒是想得美!”

    归茥食指弯起,轻轻敲着桌面:“非也非也,弟所说的‘质’,并非控制了他的人,而是——他的爵位,还有任命文书。”

    虽然如今诸侯继位,让上国批准一下,只是按照历史习惯走个过场,可哪个诸侯敢不走这一步,那就是得位不正!

    大纪代表的,到底还是正统啊!

    有大纪在,很多事情都好办得多,诸侯为了理直气壮的过日子,这么多年,哪怕已经不再上贡,依然容忍大纪的存在,就是因为这个啊!

    楚国如今还没有灭掉大纪的勇气和条件,自是只能妥协。

    他们总不能冲进纪宫,自个儿拿了那“受命于天”的传国帝玺,给自己写个王令吧?

    这样又做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