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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护卫发不出一声悲鸣,只是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他用颤抖的手指着身旁的“同伴”,带着怨恨与不甘骤然倒地。

    鬼目也愣住了,他听着那沉重的倒地声,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好啊,没想到,你竟然有本事在我身边安插自己的人。”

    “他不算是我的人,只不过,他必须遵从我的意志,别无选择。”盛旷得意地说道,“我还是从你这里学了不少本事的。我控制他的方法,和你控制瘦客与慈姑的方法一样,靠的都是那枚植入脑子里的小小芯片。”

    此时,走廊里渐渐聚集了不少的成员,他们惊慌失措地看着被挟持的鬼目,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体型庞大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发出狼一般的啸叫,脸颊两侧的肉微微发颤。

    他摇晃着两条粗壮的手臂,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此时天刚蒙蒙亮,持续了一夜的狂风暴雨有了减弱的迹象,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窗户上,汇聚起细小的水流,缓缓落下。在外头熹微的光亮中,有两个人并肩站着,正举着枪紧盯着这里。

    慈姑皱紧眉头,面色阴沉,声音沙哑地说道:“我一定要杀了盛旷这叛徒!吃里扒外的家伙,不管是谁,都没有存活的必要。”她紧咬着她那一排略微松动的牙齿,脸上的肌肉紧绷着。“都是因为这种人,老头子才会受那么重的伤。”

    站在她身边的蓝雀在寒风中打了个冷颤,举着枪的手微微哆嗦,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慈姑以为他在害怕,说道:“现在可没有维安局的人步步紧逼,你要是再趁乱逃跑,可就容不下你了。”她透过那被雨水浸润得稍显模糊的玻璃窗,死死盯着走廊里的盛旷。

    她那双玻璃珠似的眼睛微微折射出光亮,蓝雀微斜着头一瞧,心里陡然升起寒意。一个越来越年迈的老妇竟然能始终坚持着作为狙击手的工作,没有丝毫老眼昏花的迹象,或许,是有特殊的原由的。

    鬼目瞥了一眼窗外,眼里显现出笑意。

    那来势汹汹的壮汉和盛旷只有一步之遥了,然而他那两只强健的拳头却无处安放。盛旷时刻把鬼目挡在自己的身前,简直想把他当做肉盾。

    此时突然响起了枪声,那离他们近在咫尺的玻璃骤然破碎。子弹疾速掠过,打中的却是那魁梧的男人。

    鬼目看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壮汉,那张掩盖在面具下的脸微微颤动着,手指猛然蜷缩,指甲陷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他略一侧头,狠厉的目光越过那残破不的玻璃窗。

    慈姑愕然又愤怒地看着刚刚推了自己一把的蓝雀,厉声问:“你疯了吗?难不成你被鹿韭或者盛旷收买了?”

    蓝雀素来懦弱,此时因刚才的举动已经吓得冷汗涔涔。他强自镇定地说道:“用不着别人收买我,鬼目害死我姐姐,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自己找不到机会对付他,如今有人乐意替我报仇,我自然是要帮一把的。”

    “你知道你姐姐的死因了?”慈姑疏忽了一点,她忘记了那个潜伏了两年的鹿韭早就在里煽风点火,引得蓝雀、盛旷等人记恨鬼目。

    “我早就知道了,你们罔顾我和我姐姐的性命,我早就对你们恨之入骨。可是凭我一己之力对付鬼目,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我不得不忍耐。”蓝雀回忆起逝世的姐姐,情绪愈加激动起来。他眼眶发红,声音凶狠,紧握着的拳头微微颤抖。

    慈姑拿着枪,恶狠狠地说:“不会放过你和盛旷的。”

    蓝雀的冷汗簌簌落着,顺着他的领口流了下去,粘附在他冰凉的皮肤上,将紧贴着身体的衣服氲湿了一片。他因做出背叛的事而感到惶恐,可他现在面对着的不过是一个腰都直不起来的老妪,有什么好畏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