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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争执的声音吵醒了睡得正沉的盛旷,他下意识地翻了个身,牵动得伤口一阵疼痛。

    “天啊,都中午了。”他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自从搬出去独自生活以后,盛旷已经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安稳了。

    “丫头,你小点声!别吵醒你哥哥了!”盛旷隐隐约约听见盛母教训妹妹盛璟的声音。随即盛璟更为尖利响亮的叫喊声响了起来:“为什么哥哥睡到这个时候你都不管,却要一大早就叫醒凌晨两点才休息的我啊?”

    盛母勃然大怒:“你哥哥受伤了当然要好好休息!还有你,谁逼着你每天凌晨才睡觉了吗?为什么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天天都要熬夜啊?不要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休息和学习!”

    “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喜欢画画,就是喜欢画画!在妈妈眼里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在我这里就是梦想你明白吗?”因为母亲的武断和不愿意理解,盛璟怒火中烧,极力辩驳。

    盛旷哭笑不得地听着母亲和妹妹的争吵,果然,几年没回这个家了,这母女俩的相处模式还是一直没变。

    他揉了揉仍有些昏昏沉沉的头,起身打开衣柜,翻出他原来留在这里的几套衣服。他小心翼翼地换上衬衣,尽量避免触碰自己受伤的手臂。

    盛旷向来注重自己的仪表,平日里连头发也要梳得分毫不乱,就算是出外勤也要身着笔挺的西装。他总爱在干脆利落地撂倒犯人以后,神色淡然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那种瞬间往往是最令他的下属安然倾慕的时候。他此刻即便受了伤,也依然不会选择更方便宽松的着装,而是一如往常地穿上了合体的衬衣。他皱着眉头,强忍着疼痛,笨拙地将扣子一颗颗扣好。

    盛旷已经有日子没回过父母的家了,而曾经属于他的这个房间几乎没有变样子。虽然盛母时常会打扫这个房间,但这里的陈设一如往昔,似乎连一个小小闹钟的位置都没有轻易更改。

    盛旷打开抽屉找着领带夹,蓦地瞥见角落里放着一个盒子。那盒子里装着的是安然送给他的袖扣。他忽然间就回忆起去年在他生日时,安然那忐忑又羞赧的模样。他轻轻抚摸着那袖扣,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收拾妥当的盛旷走出了房间,正瞧见母亲正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妹妹盛璟的脑门儿。盛母见了儿子以后哪里还顾得上发脾气,喜笑颜开地说:“哎呦我儿子起来了啊,是被我们吵醒的吗?要不我和你妹妹换个地方吵,你接着睡会儿?”

    盛旷答道:“不用了,我已经睡得够久了。”

    盛母随即关切地说:“那吃点饭吧,饿了吧?”

    “妈我一大早就起来了,早饭没吃连口水也没喝,也没见你关心我。”盛璟撅着嘴发牢骚。

    盛母嗔道:“你自己非要耍脾气不吃饭,我才懒得管你!”

    “行了妈,璟儿都那么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以后少骂她几句吧。”盛旷唯恐两个人再吵起来,急忙出面当和事佬。

    盛母在这个家里只听得进去儿子的话,笑眯眯地拍着他的手说:“行,我听我儿子的,不和这丫头一般见识。走吧,吃饭去,妈妈今天做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菜。”

    盛旷在餐厅里坐下,刚刚拿起筷子,手机便响了起来。盛母皱了下眉毛说:“谁啊,休假的时候也要打扰你。”

    盛旷抱歉地笑了笑说:“应该是工作上的急事,我先处理一下。”他走到客厅接通了电话,问道:“有什么事吗?”

    一个男人带着哭腔说道:“不好了队长,安然、柴善卿还有几个年轻队员被icv的人抓住了,只怕性命不保啊!”

    盛旷诧异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被icv的人抓了?杨主任命令你们去执行任务了吗?”

    电话那头正哭泣的男人害怕被责怪,战战兢兢地说:“不……是柴善卿他们说是知道了于思翔和icv某个成员要在承陵路的深巷咖啡馆接头,就带着我们过去埋伏了起来,想要把他们一网打尽,结果反中了对方的圈套。我和几个兄弟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