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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他包扎一下,然后把人带去审讯室!”应书雅对她带来的手下说道,她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说:“联系一下其他几个队的队长,看看谁有时间过来和我一同审问石斛。盛队长就不必问了,听说他又受了伤,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

    她没有再看身后吓得魂不附体的石斛,面无表情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紧紧攥着的拳头良久没有松开,指甲扎得掌心隐隐作痛。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一听到icv就生出难以克制的恨意。可她必须忍耐,她不能再因一时冲动惹出祸事了。区区一个石斛何须放在眼里,她要的是荡平icv的能力,求的是能成为在意之人的后盾。

    应书雅端着咖啡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脑海里倏忽之间便闪过父母的面容和弟弟应书霖无忧无虑的笑颜。

    她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书霖,你还好吗?”

    维安局的审讯室里实在有些阴冷,衣服上满是破洞的李旻冻得瑟瑟发抖,裸露在外的膝盖像是硬邦邦的冰块,冒着凉气。

    不适的环境,惶恐的心理,再加上极具压迫感的逼问,怪不得进了这儿的人多半会选择老老实实地交代所作所为。

    李旻如坐针毡,他不知道这步棋他走得对不对,icv打定了主意要舍弃他,维安局也和他有着旧怨。如今,他也许只是从一个狼窝逃离,又跌跌撞撞地跑进了虎穴。

    回想起应书雅那冷冰冰的眼神,李旻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柳队长,劳烦您先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叫应队长。”一个十队队员带着柳未珂来到了审讯室外,毕恭毕敬地说道。

    “好。”柳未珂微笑着点点头,因那名队员的过分客套而感到稍稍有些不习惯。不同于气氛较为活跃的十三队,在应书雅领导下的十队队员大都严谨小心,说话也十分客气。

    柳未珂隔着双向镜看着审讯室内的李旻,仔细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她没想到还会有机会见到这个家伙,更没想到他会主动跑进维安局,声称要透露有关icv的机密。

    这个男人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他是真的走投无路,只好求助于维安局,还是在帮着icv设下又一个陷阱?

    “柳副队,你来了。”应书雅走了过来,双手环在胸前,蹙着眉头看着李旻,对柳未珂说道:“你觉得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真会帮助我们缉拿icv吗?”

    “问一问才知道,咱们进去吧。”

    审讯室的门突然打开,瑟缩着坐在里面的李旻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看着柳未珂和应书雅。

    柳未珂拉开椅子坐下,神情严肃地盯了他片刻,才开口说道:“好久不见了,李旻先生,这段日子你看来过得非常艰辛呢。说说看,你为什么自投罗网,非要闯进维安局?”

    “他们要杀我!他们不肯给我活路!”李旻情绪激动地说着。他面色如土,身体颤抖,苍白干裂的嘴唇不停哆嗦着。

    应书雅冷静地问道:“谁要杀你?”

    “鬼目先生,还有六月雪。我实在没有办法,我不想死。可我又逃脱不了他们的魔爪,所以……我只能来到这儿了。”李旻抓着自己满是污垢的头发,哽咽着说道。

    应书雅冷漠地看着他,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你觉得逃到维安局就能有活路了吗?你原来也是icv的人,坏事做得实在不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会愿意尽心尽力保护你这个罪犯?还是说,你本来就没指望我们带你脱离苦海,你只是来引诱我们进入icv的陷阱?”

    李旻连连摇头,恳切地说:“不、不!我真是来寻求你们的保护的!不然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在icv里待了有些年头了,深知这个组织的残忍,在他们眼里,死都是轻巧的,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他想到此处,不禁又打了个寒颤,一双眼睛透露着强烈的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