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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房间里传来了挪动沙发椅的声音,张蔚说道:“你等一下,我这就开门。真不好意思,刚刚我和孩子们太困了,就睡了一会儿,没听到你的动静。”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卢向远这才安下心来,低声说道:“你们睡得可真够死的。”

    张蔚费力地把沙发椅挪开,她打开房门,看着提了一大包东西的卢向远说道:“辛苦了,附近的路线熟悉得怎么样了?”

    “离这旅店五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个小饭馆,那饭馆后头有条小路。那路又破又窄,平常应该没什么人经过……咦,这两个小家伙是不是又哭了?”卢向远看着孟亭和小康,发现他俩眼眶都红红的,看上去有些惴惴不安。

    “可不是吗?他俩实在不让人省心。”张蔚故作镇定地说道。

    卢向远摸了摸小康的头,说道:“别老是愁眉苦脸的了。瞧,我给你们买了好多零食呢。只要你们乖乖的,不乱说话不乱跑,以后每天都有好吃的。”

    一把锋利的匕首从张蔚的袖子下面露了出来,她一步步走向卢向远,眼中杀意涌现。而卢向远正笑眯眯地看着小康,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张蔚毫不留情地将匕首刺入卢向远的后背,那飞溅出来的鲜血将她的双手染红,她颤抖着拔出匕首,说道:“别怪我,是你不仁不义在先的。”

    卢向远毫无防备,那钻心的刺痛感让他难受得几乎无法呼吸。他踉跄着跪倒在地,震惊地回过头来。“你失心疯了吗?为什么对我下手?”他可以感觉到鲜血不停地从他的伤口处涌出,也可以感觉到体力在一点点流逝。

    张蔚颤抖着举着匕首,说道:“我不对你下手,你就会处心积虑地害我!你别想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把脏水统统都泼给我!”

    “你究竟在说什么疯话?”卢向远错愕又愤怒地望着她,实在不明白她为何会心生杀机。“难道,你被维安局的人劝降了?”

    “想要投降的是你吧。你算准了咱们得不到鬼目先生的援助,逃不出维安局的手掌心,所以一早就给自己想好了出路。你想在维安局跟前卖好,想当污点证人,甚至还想断了我的活路。我告诉你,你做梦!我可不会心甘情愿地任你摆布!”张蔚恶狠狠地将那些碎纸片丢到了卢向远的脸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个疯婆子少含血喷人,我从来没想过背叛icv。你脑子清醒一点,咱们俩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万万不能在这种紧要关头内斗!告诉我,你到底是听信了谁的鬼话,到底是谁在挑拨离间?”卢向远虚弱地说着。殷红的血将他的衣服浸透,他的脸上满是冷汗。

    “难不成你想说这两个小不点儿陷害你?他们怎么可能有这个本事?”张蔚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卢向远的任何说辞。

    “是你们。你们俩撺掇她来害我?”卢向远回头死死盯着孟亭和小康。

    他此刻脸色苍白,表情却狠厉,看起来简直像个厉鬼,样子有些可怖。

    孟亭畏惧不安地摇着头,颤声说道:“不、不是的,我们怎么敢?”

    小康也眼泪汪汪地说道:“捅你的是她,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卢向远看着战战兢兢的小康,心里虽疑虑重重,却觉得他不会有那个心眼儿陷害别人。他只有六岁,年幼天真,易被人哄骗,而且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这样一个毛孩子,怎么会有能耐挑拨他们,让张蔚方寸大乱?

    他捡起地上那些残破的纸片,用颤抖的双手将他们拼凑了起来。他震惊地看着上面的字字句句,虚弱地问道:“张蔚,你就是因为这个疑心我的?这可不是我写的,咱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你还不认识我的字吗?”

    “不是你写的,难不成还是这两个小东西写的吗?他们恐怕连字都认不吧。”张蔚哑着嗓子问道,她颤抖着拿着匕首,眼睛红得像是充了血。

    “放下刀,冷静一点儿,我要是真想和你决裂,大可以在刚才你偷袭我的时候,就转身给你一枪。我没有对你动手,是因为我还把你当成我的同伴。这一定是有心之人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张蔚,你千万不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卢向远痛苦地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他面色苍白,嘴唇渐渐失去了血色。

    “南烛,你少惺惺作态了。”张蔚冷笑着说道,“这白纸黑字放在你的眼前,你却还是抵死不认。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这‘告罪书’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