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贝有福这么一说,她立即松了口气:“有劳贝公公,有您这句话,我今晚倒是能安睡。”

    贝有福看了看她,见她面色红润,一点都不见惊慌失措,便是刚刚就跟李宿独处一室,她也没有把事情办砸。

    可见她看着略有些稚嫩可爱,其实是个相当稳重的人。

    虽然都知道李宿性子,但无论是贵妃娘娘还是周姑姑,亦或者他们几个,都劝说李宿接受司寝宫女。

    他们不是为了为难他,只是想试一试罢了。

    因此,他们对司寝宫女多有提点。

    姚珍珠今日表现异常出色,不仅没有惹怒李宿,还被李宿开口留在荣华殿,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姚姑娘不必惊慌,您已经做得很好了,”贝有福笑眯眯道,“只要以后能如此,便不会惹怒殿下,您应该已经知道要如何而做了。”

    姚珍珠点头,又谢过他一句,这才低声问:“公公,殿下可是很喜欢玫瑰香气?”

    贝有福略有些诧异:“怎么?”

    姚珍珠道:“刚刚其实殿下有一瞬间要生气的,不过我悄悄看过去,发现殿下略微动了动鼻子,之后情绪明显好转,所以才有此猜测。”

    周姑姑一心都是殿下,这毓庆宫的老宫人们也都很体贴他,因此给姚珍珠预备的香露,肯定不会出错。

    贝有福感叹道:“姑娘有心了,殿下只是不会对玫瑰香露不喜而已。”

    “我知道了。”姚珍珠若有所思点点头。

    巧思阁位于西偏殿,离着李宿荣华殿的寝殿距离相当遥远,七拐八拐走了一刻才到。

    因事出突然,贝有福没有提前预备,领着姚珍珠进入巧思阁时里面的小黄门正忙活着。

    屋子里略有些霉味,不过味道不算很大,燃香片刻就能消散。

    巧思阁里面摆了一张架子床,火墙刚被通开,却并不显得特别寒冷。

    贝有福略有些歉意:“没想到殿下叫留,准备实在很不妥当,还请姑娘担待。”

    姚珍珠笑道:“这里已经很好了,有劳贝公公操心。”

    不多时,小黄门就收拾妥当了。

    贝有福很给姚珍珠面子,话语之间很是体贴:“姑娘,被褥都换了新的,以后这一套都给您备着,您若有喜欢的香薰,也可同咱家说,下次给您备上。”

    巧思阁里现在用的就是安眠的安神香,姚珍珠挺喜欢这味道,道:“安神香便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