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说你是养子,你还真当自己是骆家人了,你不过是个孽种,只是命好,生对了性别。”

    骆三低着头,任她骂着。

    骆青和把杯子里的茶喝了,放下杯子起身,路过她时,留了一句话“以后别再让我妈看到你,不然,”

    她笑了一声,没往下说。

    等她走了,骆三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其实,骆家的大人们并不会时常欺负她,只是把厌恶放在眼里,对她所受、所遇都视而不见,骆青和与骆颖和的话,她更怕骆青和。

    骆青和生得像她母亲,骆三很怕这位骆家的大太太,萧氏病了很多年了,时好时坏,病情好的时候,就关门闭户,几乎从不出房门,病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闹,会吵,会打骂别人,也伤害自己,尤其见不得骆三,见一次,疯一次。

    有次夜里,她睡着了,突然被人掐住了脖子,睁开眼,就看到了萧氏恨不得撕了她的眼神。

    “你这个孽种。”萧氏掐着她喉咙,骂她,“周清檬的孽种!”

    周清檬……

    这时骆三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她想问问周清檬是谁,是她的妈妈吗,可萧氏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手上用力地快要把指甲都刺进她肉里。

    “你们姓周的都该死,你这个的孽种更该死!”萧氏双目通红,声嘶力竭地诅咒她,“你去死,去死!”

    骆三睁着眼,看房顶,视线越来越花,越来越花……

    咣——

    何香秀冲进来“大太太。”她上前,去拉萧氏的手,“大太太不要!”

    事后,骆三想,要是秀姨晚来了一分钟,她应该会升天,不知道天上的饭管不管饱,会不会给红烧肉吃。

    萧氏那次病得很重,吞了一把安眠药,所幸被发现得早,人救过来了,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骆青和就要秋后算账,她把这笔帐全算在了骆三的头上。

    骆三记得那天,厨房的刘大妈一大早就起来张罗午饭了,刘大妈说,骆家有贵客要来,何香秀问她是谁要来了,刘大妈说“江家的小公子来了。”

    江家的小公子。

    骆三听说过他,从骆青和的嘴里,好像是骆家姻亲那边的小公子,因为身体不好,没怎么来走动过。

    上午的时候,骆青和来了花房,她把阿斌和彭师傅都支开了,只留了骆三在里面,骆三知道,她是要给她母亲萧氏讨账。

    “不是让你别刺激我妈吗,现在不止哑了,还聋了是不是?”

    骆三是‘哑巴’,挨骂也不会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