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接到通知的侍卫们,连忙奉上香茗,身穿笔挺少将军装、热得满头大汗的康泽,连声吩咐吴铭把他的副旅长和参谋长一并叫进来,坐下后一边摘下帽子擦汗一边笑着说大殿里面清爽宜人,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

    满脸笑容的刘祖舜中将笑容极为灿烂,大赞吴铭的茶叶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副旅长龙韶罡、参谋长张东宁很快到来,向诸位将军敬礼完毕,与吴铭站在一起,静候两位将军传达总部命令。

    年约五十出头、来自军政部陆军整理处的郭尔珍中将看了看正堂上光秃秃的墙壁,严肃批评吴铭连国父的画像和军旗、党旗也不悬挂,非常不合礼仪,随后皱着眉头接过副官递上的文件打开宣读,一分钟不到,吴铭的中央陆军新编第十旅变成了中央陆军新编第二师。

    郭尔珍把军政部的扩编命令宣读完毕,他身后的副官立即把打开的文件送到吴铭面前,吴铭看完后拿出钢笔,认真签下自己的名字和送达时间,然后接过郭尔珍中将递来的命令文件,端正敬礼,大声致谢。

    郭尔珍只是倨傲地微微点了点头,一句恭贺或激励的话语都没有,便施施然回到座位上端起了茶杯细细品茗。

    刘祖舜对于郭尔珍的傲慢感到好笑,不过两人身份和地位相当,而且平日关系一般,倒也没有指点的意思,当下满脸微笑地走到吴铭三人面前,分别宣读吴铭晋升少将师长、龙韶罡和张东宁晋升上校的命令,然后把命令和委任状一起交给三人,主动和吴铭握手致喜,最后低声笑道:

    “本厅厅长林蔚将军委托我代他问候你,欢迎你有时间到南京找他聚聚,林厅长一直都很关心你

    吴铭立刻想到林蔚和方佑淳之间的师生渊源,以及几年来依托刘汝霖这条线建立起来的良好关系,立即向刘祖舜低声致谢:“谢谢长官有时间属下一定会登门拜访”

    刘祖舜立刻领会吴铭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哈哈一笑满意地拍拍吴铭的肩膀,见郭尔珍已经不耐烦地站起来,只好压下满腔的话语,和吴铭再次握手道别。

    送走了两位中将钦差,满肚子不舒服的吴铭赶走了升官晋级之后喜不自胜的龙韶罡和张东宁,拉住辗转奔波后疲惫不堪的康泽,低声问道:

    “这个郭尔珍是何方神圣啊?看起来牛逼哄哄的,一来就妄加指责,什么国父画像、党旗军旗的,这里是前线,是战场,又不是他们所在的南京,摆那些花架子于嘛?颁布完军政部的命令后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恭维话,一副看不起咱们的架势”

    康泽对吴铭质疑的口气颇为惊讶,解释道:“郭尔珍将军的脾气向来如此,他出自东北讲武堂,又在日本留过学,曾是东北军少帅张汉卿的授业恩师,可谓军中元老了,委座对他一直都很尊敬。”

    “哦——”

    这下吴铭终于明白了:“怪不得这么傲慢,原来门下有一个拥兵数十万的得意门生啊可惜,九一八时面对日本人的野蛮侵略,东北军数十万将士齐解甲,竟无一人是男儿……从门生身上,不难看出老师的德性,张汉卿的鸦片烟瘾和寻花问柳的爱好,不会是这个恩师郭尔珍传授的吧?”

    “你啊你,张汉卿怎么也是军中副帅,有你那么损人的吗……”

    康泽望着一脸讥讽的吴铭,不由得连连摇头,于脆不提郭尔珍了,否则吴铭那张尖酸刻薄的嘴不知道还会说出什么令人尴尬的话来。

    “他们于得我就说不得了?”

    吴铭没有半点儿消气的意思,看到康泽想走向后院,再次一把拉住他,指着桌面上那堆命令文件和委任状,好奇地问道:“老康,兄弟脑袋上的翩二字,还要顶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

    康泽这才知道吴铭不乐意的原因,摇头一笑,耐心解释说:“新编师和新编旅是截然不同的编制,你知道委座给你这个新编第二师的历史沿革吗?”

    吴铭非常惊讶:“真稀奇,新编师级部队还有历史沿革?”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不过这也难怪,这么多年你都在浙军,估计不怎么了解我中央军各师番号的编制原则,我慢慢告诉你吧。”

    康泽谢绝吴铭递来的香烟,将新编第二师的来历告诉吴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