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酸涩得要命,像是在报复性地鼓动,扑通扑通地响,让他的身体都在震动。这种感受久违地陌生,姜易理对于这种感受很害怕,他恐怕又要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了。

    “我好想妈咪……”好想好想,特别想,没有一天是不想的,简直要疯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一辈子不见这个人,可是他没办法骗自己,在国外看见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人都会发半天呆,回国之前他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地回到这里。现在压不住了,什么都压不住了。他看着继母这副模样,比记忆力更加成熟性感,简直让人心惊。他不敢想自己这七年错过了什么,他恨透自己。

    袁憬俞听到他的口癖笑了一声,姜易理从小就喜欢这样叫,不会有错。金发蓝眼,和他的生母有五分相似,小时候精致得像个洋娃娃。

    “不要哭了。”他哄着姜易理,坐在他身旁用手给他揩掉眼泪,“你和小海一样是大人了。”

    姜易理流着泪不说话,下巴靠在他颈窝里,嗅着那一点儿香气,小狗一样轻轻地嗅。真的很香,和以前一样香,像是骨头缝隙里钻出来的味道。

    真可爱啊,一直是很柔软的性格。袁憬俞笑眯眯地抱紧他,抱了一会儿想看看他的脸。

    姜易理压着头,不愿意给他看,像是很惶恐似的。他的手摁在继母腰上,那儿特别软,隔着一层布料能感受到内里的皮肉有多细腻。

    他们抱得越来越紧,姜易理的心像是被人割开一道口子,苦闷一股脑宣泄出来,将每一寸皮肤都浸泡透了。

    “夫人,该吃早饭了。”李行打断两人叙旧。

    袁憬俞正好被勒得慌,于是推开姜易理,轻声地说,“妈妈等会儿再过来。”

    姜易理没有说话,但明显是不舍的,他那张脸上还留着泪迹。特别是那一双蓝眼睛,波光粼粼,几乎要叫人陷进去了。

    “妈咪……”他去拉袁憬俞的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恐慌,“别走。”那模样活像是要被抛弃了一样。

    没办法,袁憬俞只好牵着他一起往餐厅走,一路上十指相扣,姜易理紧紧地挨住他,像只黏人的小狗。

    真高啊,估计和小海一样有一米九了,袁憬俞想着,脸上露出高兴的表情。他莫名觉得欣慰,即便是在自己没有参与的人生过程里,姜易理也在好好地长大了。

    吃完早饭,袁憬俞准备去换衣服,这件睡衣太宽松了,而且还有点短,不太适合见外人。

    李行的眼光很刁钻,他穿这件睡裙简直艳得出奇,紫色衬得他更有韵味,倒是格外像一位三十一岁的妈妈了。布料过于轻薄,裹住臀部时可以见到里头内裤的边缘,鼓起几道线条。

    可以看出袁憬俞被滋养得很好,面色红润看上去无比健康,不是表面上的,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皮肤保养得细嫩水滑,身体也不瘦弱,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吸引力。

    姜易理坐在沙发上,呼吸都是烫的,他咬紧了后槽牙,心里莫名生出嫉妒的感受,甚至正在演变成愤怒。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嫉妒什么。只是突然觉得,或许七年时间太长了。

    换好平时穿的衣服,袁憬俞回到楼下继续和姜易理说话。

    另一边,李海粼正好起床,他晨勃得厉害,进到继母的卧房里没看到人,火气更大了。

    下楼看到姜易理时顿了一下,两个兄弟目光碰撞了一瞬,时隔七年,终于重新站在这个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