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在担心最近的游行吗?总理阁下?”端来一杯热饮的中年人望着忧心忡忡的老人问道。

    “哦,天啊,我希望你不是又给我端来一杯咖啡,”老人满脸颓废的揉着额头抱怨道,“游行,天天都是游行,当一群难民举着旗子路过之后,一群无业人员又挥舞着拳头说给难民的福利太多,然后那些所谓的社会活动家门会站在广场为下一场游行做演说,接着你就会看到新闻里滚动报道游行阻碍了大家的生活或者哪里又爆发了一起游行冲突,相信我,只有新闻业者最欢迎游行。”

    “哦,不,首相,这一杯不是咖啡,是您那位可敬私人医生刚刚送来的特制提神饮料,虽然我总觉得这就是一杯香槟酒,至少闻上去差不多。”中年人把那杯饮料放到总理的桌上。

    总理端起来浅唱了一口,扬起眉毛高兴的说道“嚯,帮我联络霍尔医生,我希望咱们下次党派聚会的时候能提供这种饮品,我该怎么形容呢?上帝啊,这感觉太好了。还有吗?我希望今天工作的时候可以多饮几杯。”

    “当然可以,总理阁下,不过您的医生建议最好一天不要超过两杯。”中年人善意的提醒到。

    “好吧,我的这位好医生一直把我照顾的很好,比我前几位可能干的多!我这个年纪还能奋斗在这位置上离不开他的治疗,你知道他甚至在这次选举中为我找来不少政治资金,多么能干的一位医生!”总理整个人的精神突然都焕发了起来,喋喋不休的对自己的秘书说一些他们共同知道的事情。

    “的确是这样,总理,他的人脉和政治能量似乎远超咱们想象,对了,他说这个星期的诊疗要提前一天,不过那天您的预定行程很多,您的意见是?”中年恭敬的问道。

    “当然,把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推一下,我怎么能错过这位好医生的诊断?”总理心怀不舍的放下杯子,一边说着一边又关心起那些游行资料。

    “好的,那么您现在要接见dstd的局长吗?”秘书又谨慎的问道。

    “当然,我觉得我现在精神好极了,让他进来吧,正好我要询问一些游行组织者的问题。感谢那杯饮料!”总理笑着说道,中年人鞠躬后退了出去,换进来一位神情紧张,中等身材的政府官员。

    “总理先生,我必须向您汇报一个情况,”来人情绪紧张的说道,“首都附近的游行已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我们现在怀疑有人一直在暗中煽动他们,但是这些人很狡猾,已经逃过我们监视很多次了。”

    “放轻松,我的好局长,您看上去十分憔悴。”总理用很轻松的语气宽慰道,“好吧,您是说我们现在有一个神秘的社会活动家在策划一次暴动,而你们还没查到这人是谁。”

    “不是一个人,是一群,总理,当难民,嬉皮,无业者和流浪汉,甚至小偷强盗们都站在一起,那就说明事情已经到了非处理不可的地步,这说不定是一次新的六月风暴或者整年骚乱。”局长掏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道。

    “自从大革命以来这些事情似乎就在这个国家成为了一传统,天哪,我们有哪一年没有发生过游行和暴乱?弗洛朗,我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件事情,用你所有能用和想用的资源,只要暴乱的火别烧到内城就好,我可不想一早上起来看到街道上挖出壕沟建起街垒。”

    总理有些焦虑的说着,他看了眼那杯医生的特制饮料,端起来把剩下的一饮而尽,顿时感觉那些焦虑和忧愁随之而去。“把我们的军警都准备好,对这些暴民们来一次完美的行动,让新闻界看看政府强有力的手腕。”

    “是,总理先生,不过反对派会否利用这次行动攻击我们?小偷强盗还好说,可是难民。。”局长犹犹豫豫的说道。

    “这就要看您行动的漂亮不漂亮了,别让我失望。”总理语气坚定的说道,局长的神情比进来的时候更紧张了,无言的行礼后退了出去。

    当晚f国最大的新闻电视台“有价值新闻”正在追踪报道着警方在郊区的清理行动,飞扬在空中的莫洛托夫燃烧弹,燃烧的汽车,挥舞着弹弓石块的暴民和高压水枪,橡皮子弹,催泪弹,全幅武装的警方们一起上演了一部直播大片。

    鲜血与烈火拨动着收视率的同时也拨动着人心,而就在警方以为暴民们即将被镇压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其实被包围在了一个街区之中,很快从楼顶上和窗户中扔出来的燃烧瓶让这政府权利的代表沐浴在了火雨中,当然这一幕不仅仅被“有价值新闻”全程直播,各种社交媒体上的谣言也立刻开始了一阵暴乱式的增长。

    总理坐在办公室里捂着心脏痛苦的看着这一切,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是一场对他执政能力的屠杀首演,当政府的权利敌不过暴民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当然是更多的暴乱,更多的质疑,更多的人转投向他的政治敌手,如果现在政府发起投票选举新的领导人,那么他和他的党派将一败涂地。

    “完了,我完了,亨利,我将在历史上留下耻辱的一页,被暴乱直接推下台的总理。”总理忧郁的对自己的秘书说道,他本来就已经衰弱的身躯显得更加的虚弱了。

    “总理阁下,您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挽回这场局面。”秘书虽然用这种话宽慰他,但是语气里也流露出了许多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