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机场。

    国际航班的取行李处人流涌动,因为时间的关系,下了飞机的人们或眨着困倦的眼眸,或张口打着呵欠疲惫地等待着传送带上自己的行李尽快出现。不料,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呼竟然瞬间打破了所有人的倦意。

    人群中一名白发老人突然倒地,爱凑热闹的人们迅速围在了老人身侧,就见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尽是痛苦,一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那片布料瞬间就变得褶皱不堪,幸好机场几名值班人员迅速拨开人群,第一时间用紧急对讲机联系机场的医护人员。

    然而等待救护人员来需要时间,眼见着倒在地上的老人面色极其痛苦,而且此时正值深秋,周围的几个年轻人实在不忍心老人就这样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于是几人合计着就准备上前将老年人扶起躺到一旁的靠椅上。

    “别碰他!”

    几个年轻人一愣,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身手矫健,从不远处翻过一道道人墙飞奔而来。青年大约一米八的身材,穿着一身休闲运动服的他脚下生风,或许是迫于青年的气势,人们都急忙为他让了道,青年很快就来到了老人近前。

    “让他平躺,不要移动!”青年阻止几个年轻人的擅自行动,随后伸出手示意围着的人群都往后退一退,“大家都散开些,不要围着,尽可能给病人足够的呼吸空间!”

    一旁的机场工作人员显然十分认同,都协助着让人群尽量往后退,而青年此时则是蹲下了身,略微看了下老人的状况,伸手就往他胸前的口袋掏去。

    “喂你——”

    工作人员见此情景忙想要向前阻止,不料后半句却在他从老人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叠药片和一张纸片后戛然而止。

    青年看了眼手中的药片,又仔细看了纸片上的内容,目光中全是了然。他猛然回头,目光瞬间锁定在他身后工作人员腰间的保温杯上,“借点水?”

    工作人员虽然有些懵,但还是点了头,甚至还贴心地帮忙将杯盖给拧了开,青年匆忙向其道了声谢,从药板中扣出了两片,稍稍抬起半昏迷老人的头,将药片和水一齐喂了下去。

    “大爷,这是您放在身上的特效药……您的病发作了,服用的是您写的剂量……您喝下去,就能好受些……”

    青年一边为老人喂着药,一边轻声轻语地在老人耳边安慰着。

    老人虽然痛苦地闭着双眼,但还是像听懂了青年的言语,就见他的喉结一滚,勉强将药片混合着水给咽了下去。

    没过多久,一群推着急救车的医护人员这才赶到,一同赶来的还有来接老人的儿子儿媳,而此刻老人的神色也因为刚刚药片的作用明显缓和了许多,他握着青年的手道了数声感谢。

    “不不,举手之劳!”

    青年一边扶着差点给自己跪下的老人的家人,一边催促着对方快些带老人去医院做更全面的检查。

    “老人的这个是突发性疾病,不能随便搬动他,且需要及时给他特效药……”为首的医生朝青年点头致意,指挥着将老人抬上了急救车,“年轻人,多亏了你啊!”

    青年只是笑着摆手,解释了自己都是按照纸条上的提示做的,“我之前有个病友老头……呃,老爷爷……他跟这位老人犯病的情况类似……所以,我只是略微懂那么一点点,能帮上忙是真的没想到……”

    经过医生的夸赞和老人家人的再三道谢,青年这才目送着他们的离去,此时人群也渐渐散了。

    青年拖着行李,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刚想转身却感觉自己肩头一重,转头正看见一脸笑得咬牙切齿的男人。对方一身整齐的西装革履,鼻梁上架着副金边眼镜,梳着油头,典型的商业精英打扮,然而被略微扯开的领带却透露出了对方此刻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意图。

    “哥……”傅文风笑嘻嘻地看着身后的自家大哥傅文宇,没有一丝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