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惠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纵然不是沉溺美色之人,却也不可能完全没反应,他感觉到有什么在悄然苏醒,偏她还没察觉到,小手还放在他心口处,无意识的轻动着,又寻了个舒坦的睡姿,继续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这回轮到兆惠冒汗了,想把她挪开,她却凑得更近,搂得更紧,还不满的轻哼着,似在抗议。无奈的兆惠只能这样僵着不动,默默念着观自在菩萨……

    有他暖被窝,蓝瑾倒是睡得香,可怜兆惠煎熬了大半夜,在意念和理智间来回挣扎,抬起的手空举了许久,最终又放下,最后实在困得不行,才迷糊睡去。

    次日晨起,兆惠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探她的额头,发现她已退烧,他心下暂安,但发热极有可能反复发作,于是他又命人去请大夫,而后才去往宫中当差。

    蓝瑾又睡了一个时辰才迷糊醒来,此时天已大亮,起身时她只觉浑身无力,月梨听到动静,过来侍奉,

    “夫人醒了?大夫已在外相侯,奴婢伺候您更衣,而后再请他来诊脉。”

    才睁眼的蓝瑾有些发懵,“大夫?请大夫作甚?”

    月梨心道她家主子可真是心大啊!自个儿不舒坦都不当回事,好在少爷细心,已然安排好一切,

    “少爷说您昨夜发热,特地嘱咐奴婢请人看诊,他还说您没睡好,大夫来了之后就让人先候着,千万别唤您,等您睡醒再说。”

    咦?兆惠居然会管她的事?蓝瑾的第一反应是自个儿还没睡醒,那个闷葫芦,怎会在意她是否生病?

    困惑的蓝瑾仔细回忆着,依稀记得昨晚她好像很难受,身如火海冰山,半冷半热,直打冷颤,后来好像摸到一个大软枕,她抱在怀中,才稍稍好受些。

    但那软枕很奇怪,好像有手,还会扒拉她,她一气之下就把软枕夾住,这下它终于老实了,不再乱动,任由她抱着。

    后来的事,蓝瑾记不大清楚,当时迷迷糊糊,她没多想,这会子她才反应过来,帐中哪有那么长的大软枕,只有兆惠啊!

    难不成……她昨晚抱的是兆惠?

    想到这种可能,蓝瑾倒吸一口凉气!他那人古板得很,她一个女子,主动抱他,定会被他数落一年吧?

    完了完了,耳朵又要不清净了!

    蓝瑾暗恨自个儿不该做这些糊涂事,月梨并不晓得昨晚的内情,她还在为主子高兴呢!

    “夫人您总说少爷冷淡,可奴婢觉得少爷很关心您呀!他比您还细心,看来夫人没有嫁错人。”

    不过只是请个大夫,至于这般感慨吗?蓝瑾啧叹揺指,数落道:

    “瞧你这点儿出息,他就随口说一句,你就感动了?动动嘴皮子而已,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至少证明少爷他在意您的状况,我觉得少爷他就是外冷内热,只是不愿表露出来而已。”

    是吗?她还真没琢磨过兆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看月梨对他盛赞不已,遂打趣笑道:

    “你这么喜欢他?不如让他收你做个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