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苏茹抢白,田不易语气一滞,面上闪过一丝羞红,咳嗽了声,哼道:“哪有你说得这么不堪,我不过是指点一下晚辈修为而已。”

    苏茹不再理他,朝秦长风和蔼笑道:“别怪你田师叔,其实两年前,普泓方丈就曾遣人顺道来大竹峰报信,说不出两三年你肯定会过来见小凡,让我们多加关照。期间送信僧者曾提及你的天赋为被誉为天音寺数千年来第一。我们心中都很好奇究竟何等人物才当得起天音寺众僧这样的评价,所以你田师叔才故意找个理由,想亲自出手试一试而已。”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但旋即大竹峰诸弟子看向大殿中央那个小和尚的目光便不由一变……数千年来天赋第一,这种评价,若不是天音寺自吹自擂,那就实在让人惊悚了。

    “法心惭愧,都是寺中不知情的同门以讹传讹罢了,实在当不起。”

    秦长风谦虚道,心里暗骂不知道是哪个二货给他拉的仇恨,低调做人,高调装逼都不懂,真是的。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田不易忍不住又哼了一声,说道:“不过你与老七终究关系匪浅,就在山上住一阵罢,正好青云门的七脉会武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开始了,你不妨留下来旁观,看看自己和我青云门天骄之间的差距究竟在哪里。”

    秦长风笑容依旧,眯起双眼,合十道:“阿弥陀佛,恭敬不如从命,能见识青云门天骄们的风采,实乃小僧之幸。”

    事实上,他来青云门,也的确是有多留几日,见证一下七脉会武的想法。青云门的经文典籍,除了和修行有关的,他都想以传承珠吸收……道家一脉,必定是日后所衍化的世界中,极为重要的一环,所以此行这个目的也是必须达成的。

    苏茹抿嘴一笑,风姿楚楚,道:“就凭你这份淡然从容,温润如玉的气度,我就有几分相信当日那位僧者或许所言非虚了。你们先下去吧,灵儿、小凡,你们好好招待法心小师父,闲暇时不妨带游览一方青云六景,相信师侄会不虚此行的。”

    众弟子连忙应了一声,拥着秦长风一起走了出去。

    当所有人都走出守静堂,苏茹看向丈夫田不易,轻声道:“人家远来是客,又是小凡的兄长,还赠了灵儿一枚珍贵的异果,你怎么还是这样苛待?”

    田不易微微摇头,不答反问:“你认为他的实力究竟怎样?”

    苏茹叹了一口气,道:“按照灵儿的描述,能那样轻易击败她,而且收放自如,别说我们大竹峰一脉,恐怕青云七脉都找不出几个能抗衡的。说起来连我都有些羡慕了,你说这些资质惊人的孩子,我们为什么就一个都碰不到?”

    田不易哼了一声,显然也是有些想不通,旋而说道:“实力还在其次,从他进门开始,我就故意激他,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气,单单这份心思,就远超一个少年人的境界了,我也开始怀疑当初那送信的和尚或许真没有骗我们。”

    苏茹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所以你让他观摩七脉会武是什么个意思呢?”

    田不易认真道:“青云门向来为正道三派之首,若是天音寺真出了这么个怪物,便是给长门敲响警钟了。况且我也是真想看看他跟我们青云门的最杰出的弟子相比,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微微顿了一下,小心朝门口看了看,见四下没有其他人,才露出一抹嘿笑道:“如果他输了,青云门长脸我自然高兴,如果他赢了,让其余几脉当众吃瘪,我也正好看了场好戏……总不能每次都是我被他们嘲弄吧?”

    苏茹知道他这些年因为大竹峰一脉弟子资质不高,日渐式微,七脉会武每次都是早早被淘汰,因此被其余几脉首座讥笑,心里是极难为难受,所以这次才想了这么个损人不利己,却无伤大雅的“馊”主意,无奈之下,也只得摇头一笑。

    只不过……他们两个这时都没有想到,对于青云门来说,这个“馊”主意到底有多馊,为此……这一次的七脉会武,成了青云门史上的一个禁忌话题……

    ………………

    山上闲云野鹤般的日子里,时间过得最是轻快。

    一个多月的时间,秦长风或是在大竹峰闲逛,或是指点一下张小凡修炼,他虽不懂太极玄清道,可在修行的初始阶段,很多东西都是一通百通的。

    例如以精神念力控物,例如以气御宝飞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