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余舟背着叶檀之进了大厅后,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到客厅的长沙发上。

    钟老爷子从楼上下来,看到叶檀之面色惨白地躺在沙发上,失声叫了出来:“檀之!”

    叶檀之和刚才一样,对他们的呼唤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的脸色较刚才又差了几分,不过是院子到大厅的距离,他的面上竟然渐渐呈现出了灰败之色,唇色也发白,毫无血色。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钟老爷子情绪激动地问余舟,“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啊?”

    余舟怕他太过激动引起血压爆涨,连忙拉住他颤抖的手,沉声安抚说:“您先别激动,别激动。”

    章伯和老严也下来了,看到不省人事的叶檀之后两人的脸色也都变了,神情焦急地看着余舟。

    余舟此时心里的焦急也不比他们好多少,就像老爷子所说的,明明早上人还是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子谁能不担心?

    余舟把之前的经过和他们说了一遍,之前在车上他以为叶檀之是在闭目养神,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是何时昏过去的。

    或者不应该说是昏过去。

    如果不是他刚才背叶檀之的时候能感受到叶檀之胸腔里微弱的心跳,叶檀之现在已经和死人没有区别了。

    “佛珠掉在车里了,我还没有来得及捡。”余舟说道。

    钟老爷子听他说叶檀之的佛珠断了,下意识就去看叶檀之的手,果然发现他的手腕上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串佛珠能护他十年性命,如果十年后,他的机缘还未出现,那就是上天注意要把他带走,老衲也无能为力。】

    枯云大师圆寂前的话在耳边回响,钟老爷子脸色发白,倒退了两步,差点儿站不稳。

    “老爷子!”

    其他人齐齐叫了一声,同时上前扶住他。

    钟老爷子在他们的搀扶下坐在叶檀之的旁边,章伯在他背后用手帮他顺气。

    钟老爷子看着唯一的外孙面色灰白、几乎毫无声息的样子,老泪纵横地说道:“我钟启晖这一生没有做过一件缺德事,无论是捐善款还是造学校,我做尽一切力所能及的善事,不求自己长命百岁,只求唯一的孙子健康无痛,就这么难吗?!”

    他的话里仿佛泣了血一般,像是在质问上天的不公,又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无能为力。

    章伯等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在场的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现在的情况。

    “老爷子,您先别着急。”

    章伯哑着声音安抚他,一边让老严去把家庭医生叫回来,一边出主意:“檀之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清楚,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把人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