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绚烂的光!

    刺目的光!

    杀死眼球的光!

    撕裂金属、切割大地的光!

    植物苍翠的叶片在光中破碎,化作齑粉,铭刻在华美的浮雕上,如枝叶的壁画。

    水行于天上,落地成雨,在光中如缤纷的雾。

    鹿正康骨钉斜指地面,微微喘气,体表的微光黯淡。

    叛徒领主的躯体上有一道斜切的巨大创口,橘红的血液喷洒如泉。

    但他还站立着。

    似乎有某种倔强在充作他的脊梁。

    血液不断涌出。

    随着死亡不断逼近,叛徒领主眼眸中的恨意不断消减。他摇晃了一下,跌倒在地。

    鹿正康步履沉重地走向不断扭动挣扎的领主,骨钉划过地面,如木枝条在沙地划线,排开一层粉末,这些是被散逸剑光剥离出来的石粉。

    他抬起骨钉,一点点刺入叛徒领主的脊背,将其艰难搏动却无力回天的心脏刺破。

    一大滩血从领主身体下溢出,他停下了挣扎,只是躯体还在微微颤抖。

    叛徒的眼中没了疯狂,他咯出一口血,轻声说道“做得好,战士。”

    鹿正康问他,“有什么心愿吗?”这是胜者的权利。

    “不,没有……只是想念曾经,还是青年的时候……在荒地飞行狩猎,真快乐啊……对不起……”

    “不必道歉,你不必道歉。”看着领主目光逐渐暗淡,鹿正康轻轻安慰他。

    “……替我向她们说,力量没有错……”他低低地说着,突然剧烈扭动起来,把鹿正康甩开,他再次站了起来,伤口不再流血,因为血已经流空。

    “光!辐光!守护!攻击!”他发出野兽丧子般绝望凄厉的嘶吼声,随后,彻底倒下,这次,没有再起来。

    鹿正康被甩飞,在半空中,感到精神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