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靠近,杨帆海骑马走在最前面,关内大量士兵出城相迎,冯武阳站在最前面。

    看到策马行进过来的杨帆海,冯武阳脸色复杂,极为不甘,但终于还是低头拱手行礼:“陈塘关督军冯武阳见过将军。”

    圣旨未到,手谕和消息早已传来,杨帆海官秩未变,封号依然是征远将军,但公孙少典如风师父说的一般,对兖州的确是耿耿于怀,为了增加杨帆海拿下兖州的成功率,另外给他封了个兖州都督。

    在某种程度而言,这只是个虚职,毕竟兖州尚未拿下,但公孙少典却是给了他一个特权:不仅仅是麾下的二十万大军,甚至还能调动整个兖州边境的守军协同作战。

    纵然冯武阳乃是陈塘关的督军,背后还有公孙蔚青,却还是比不得有了兖州都督官职的杨帆海,背后的公孙蔚青亦是比不得公孙少典,只能低头。

    看着眼前的冯武阳,杨帆海心中突然涌起莫名滋味,他本以为自己在这个小人面前扬眉吐气一把,可真正看到在自己面前低头的冯武阳后,他却是没有了几分这样的心思。

    有些人太过卑劣,在不能杀他的前提下,与这样的人计较似乎也并没有几分意思。

    他是如此想,可一旁的许帆却不是这么想的,就连天干地支大阵也暂时放下,一把从杨帆海怀中掏出圣旨,大声说道:“圣旨到,陈塘关督军冯武阳接旨。”

    “臣接旨!”冯武阳急忙躬身行礼。

    许帆却是不干,大声说道:“冯武阳,你如今乃是督军一职,在非战斗时刻,又无盔甲在身,按照有熊国国法,如此圣旨是该跪下来接旨的。”

    “我……”冯武阳眼睛瞬间睁大,瞪着许帆,眼中自然怒意横生。

    “我什么我!”许帆大声喝道:“怎么,想用这种大不敬的姿势接旨吗?你若想要如此,那我也懒得多说,就这样读圣旨了。”

    “我……”冯武阳又是欲言又止,见得许帆真要打开圣旨了,终于还是认怂的跪了下来。他这一跪,四周的士兵和百姓也都跟着跪了下来。

    许帆将圣旨打开,大声诵念:“大王有旨:封征远将军杨帆海为兖州都督,统领北方战士,所有兖州边境守军受其节制,不得有误,钦此!”

    “微臣遵旨!”

    冯武阳就要过来接圣旨,许帆却是将手一缩:“这可不能给你,这是大王交给兖州都督,让他调度边境守军的凭证,若交给你了,那还搞什么?”

    “可……”

    冯武阳眼都红了,自己辱也受了,跪也跪了,却是连圣旨都没看到,没有这么冤枉的了。只是收不收本质其实不大,毕竟消息早已传来,千真万确,他也不敢冲撞对方。

    “可……可……可,可什么可,罗里吧嗦的!杨将军人已经到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快点十五万兵马出来,再准备好粮草,我们就不入城了。”

    “还有,杨将军长途跋涉,没吃好,也没睡好,你赶紧送点安神补气的东西过来。此番北伐事关重大,若是杨将军身体出了问题,第一个就得怪你,连点东西都弄不好,还有什么用。”

    “对了,杨将军的马也疲劳了,你赶紧找一匹最好的战马过来,记得要最好的。若是在战场上,杨将军的战马出了问题,很有可能会导致一场战争的溃败,出了问题,你承担不起。”

    “还有……”

    许帆毫不客气,一句句说来,解释极有道理的胡搅蛮缠,每一条看似荒唐,却又有些道理,若真正追究起来,冯武阳还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脱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