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红,短短的几瞬竟也想不出个缘由。

    他是自小被教育忠君爱国的人,不论皇位上坐的是谁,唯奉一个“忠”字,每日里都不偏不倚又谨慎尽心的当值。

    这种效忠是本能的,从小被约束成的东西,似乎生来如此。

    可是此刻,他脑海里还留着玄色绣龙纹劲装少女那惊叹的一声“好!”

    不禁想,陛下今年十六岁,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儿,好像正是簪花扑蝶乃至议论谁家郎君堪为良配的时候。

    等等......他在想什么?

    陛下是天子,远胜天下女眷,他怎么敢如此揣测。

    魏云没有注意到任修远的失神,伸手要接小玉子递过来的披风,对方却往后退了一步。

    她问:“怎么?”

    小玉子花瓣一样漂亮的唇动了动,声音清脆又平稳:“陛下,让奴才来吧。”

    魏云迟疑了一瞬,想起来她现在是个皇帝了,是该由人伺候,也该习惯由人伺候,否则岂不是露了马脚。

    她淡淡嗯了一声,站定不动。

    小玉子看上去和魏云差不多大,可大概是少年的缘故,个子比魏云要高差不多一个头。

    用现代的身高尺度衡量,大概接近一米八,很容易就将披风给魏云穿戴好,动作轻柔又利落,之后又悄无声息的退下。

    魏云: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她本来还想看任修远骑马,伺候在侧的赵逢春适时提醒:“陛下,您应了太后娘娘,晚膳要在慈安宫用。”

    魏云听懂了,她这会儿该准备起来了。

    沐浴更衣不说,路上还要耽搁些许,得留出时间。

    她其实更想就穿着现在这一身去,反正也没怎么出汗,等回来了,睡觉前清洁一番不就好了。

    不是懒,主要是烦。

    早上起床穿一回衣,上朝前又换一身朝服,下朝后脱了朝服换一身轻薄便装,午睡起来又换一身劲装,现在还换,简直像个衣服架子成精。

    心里腹诽着,魏云一时也没张口。

    她前世生在大富之家,富是相当富,连带着人多事杂陷阱多,没事还得加三分小心,性子早磨的走一步算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