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容与看向她的眼神平静,他们的关系更是远非当初。

    可她这次来却要被迫杀他。

    叶知瑜怀着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存在的侥幸心理,近乎绝望地以言语开始拖延时间。

    “我听师父说了,你居然辜负我的信任!”纵然心中已然急切悲愤地掀起惊涛骇浪,叶知瑜的语气也拿捏的恰到好处,令掌门听不出差别来。

    “你吸食罂花不算,居然还引诱其他同门,当真卑劣下流,罪无可恕。我当初真是鬼迷心窍才会信了你。”她委婉地向容与透露情报,以及自己的目的,“因此师父命我手持诛邪,前来问罪。”

    委婉暗示听起来机灵,那其实也只是无奈之举罢了。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说这些的意义在哪里,指望容与能立刻拿出好办法么?

    “容与,你可知罪?!”说到最后,她没的说了,只能硬着头皮道。

    容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瞳深处涌动着暗沉的情潮。

    “我何罪之有?”容与轻声问道,声音清冷干净,甚至听得出一丝无邪。

    事实上,他确实无罪。

    叶知瑜噎了一下,表情有了微微变化——这自然可以理解为她被气到了。

    因为在下一秒,她就给自己的表现作出解释:“你居然执迷不悟!”

    这是被气到了。

    但黑发少年的表情在此时也有了变化,在他的面庞上,罕见地浮现出近乎显而易见的烦躁。

    这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叶知瑜的情绪。

    在叶知瑜的影响下,容与的脾气比最开始好了许多,至少不会再跟猫似的一踩就炸毛。

    但一开始他或许还能勉强能够接受,可在感受到叶知瑜的挣扎压抑痛苦随着时间流逝而愈发增多后,容与的忍耐限度便彻底降到了最低。

    他能够忍耐世上存在的任何疼痛屈辱,却难以忍受来自叶知瑜哪怕一丝的委屈痛苦。

    叶知瑜的痛苦,只会在容与身上成倍的反馈出来。

    ——唯有她是不同的。

    于是他再难忍耐。

    在方才的沉思中,容与已经有了数种应对方案,此时想要强行破局,自然也有他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