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陀听兰佩这么一说,知道自己这是白跑了一趟,又怕太子真的已经醒来,于是起身告辞。

    临行前,拓陀心有不甘,回身屈道:“太子殿下身在月氏时,终日如履薄冰,不知何时就会遭遇暗杀,饶是如此,殿下还是时刻惦念小主,每次传信必问小主近况,小主既不愿前去,还请小主念在殿下对小主的一往情深上,默默为殿下祈福!”

    为他祈福?兰佩盯着拓陀出帐的背影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意,有那功夫,她还是自求多福吧。

    ……

    如兰佩所料,冒顿确是在拓陀来找兰佩时醒了过来。

    睁眼前,他看见了那晚在草地上,被他压在身下的她惊慌失措的小脸,他缓缓睁开眼,对上床榻边一个模糊的女子身影,他以为是她,抬起手臂将大掌覆上她的脸,轻轻摩挲着,继而双眼慢慢聚焦,眼前女子的面容逐渐清晰,那始终潮红着的脸颊……

    冒顿眼眸一黯。

    不是兰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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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殿下,殿下你终于醒了!”

    呼衍乐喜极而泣的哭腔瞬间朝他涌来,他厌恶地飞快抽回手掌,却被她牢牢攥住。

    她将他的手如珍宝般搁在自己心口,夸张地抽泣着,呜呜诉说自己连日来的担忧和不辞辛苦,说到动情处,她顺势慢慢向他身上靠去,将头轻轻搁在他的胸口。听他沉稳的心跳声。

    这个动作,呼衍乐曾在他昏迷期间曾不止一次地做过,如今他已醒来,她更是急于让他感受自己的爱意。

    “起开。”

    冒顿发出的声音很微弱,呼衍乐没听清,睁大双眼满是期待地问:“殿下说什么?”

    “孤让你起开!”

    “哦,是臣妾压到殿下的伤口了吗?”

    呼衍乐这才察觉到他的不悦,慌忙直起身板,手仍是紧紧握着,没有松开。

    冒顿不语,用自己的另一只手缓慢而有力地拨开呼衍乐的手,冷冷道:“以后没有孤的允许,不许碰孤。”

    呼衍乐一脸错愕地望着冒顿,怔了半晌不知如何接话,新婚燕尔,他没有给她带来为人夫君该有的温存体贴,昏迷两日醒来后,回报她尽心尽力服侍的结果,只有满脸的嫌弃和不让碰他的警告。

    呼衍乐再傻,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她那扬满了爱意的脸一寸寸沉下去,心如锉刀割肉,做着长久拉锯的准备。

    “妾明白,妾作为殿下的大阏氏,何时殿下需要妾,妾一直都在。”